他這是……在懊惱她沒答應嗎?
可是是他先裝作不知道的啊!隻是他不裝,梁寧馨會答應嗎?答案是否定的。
她眨眨眼,低下頭去看英語卷子,然而一個字也瞧不進去。
她最開始的確是不想答應的――她連讓別人知道都不想,怎麼可能和別人一起去調查?!畢竟這事的危險可能會很大,梁一城日記裏的“那幫人”“那些事”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這不簡單。所以她不願讓別人知道她在隻身犯險。
可是,蕭燁霖卻已經知道了她在幹什麼,而且不偏不倚地正好打中她的軟肋――她沒那個能力去觸摸真相。
梁寧馨咬牙。好吧!就算她沒那個能力,她也不想去麻煩別人。隻是她還沒來得及去問他為什麼要來調查這件事。她已經想過了,她的切入點是日記,那他呢?他的切入點又是什麼?而且這件算得上是她的家事的車禍案,又為什麼會引來他的調查?
梁寧馨的疑惑盤旋在腦裏,揮之不去。強大的好奇心惹得她幾乎立刻就要開口詢問,隻是還未出聲,看到他那張側臉,一切聲音都被吞回了肚子裏。她暗中掐了自己一下,告誡自己不要那麼衝動,一切都等時機到了再說。她輕輕地敲了下腦袋,強迫自己先專心上完這節課。
下課後,那股好奇心已經消下去了許多。梁寧馨拿著她這幾節課趕的試卷,恭恭敬敬地交給他,聲音淡淡的,帶著不易察覺的如釋重負:“我做完了。”
蕭燁霖抬眸看她一眼,接過來,然後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以示了解。
見他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股被她壓下去的好奇衝動又瘋魔一樣地漲起來。
“喂,你……”她見他認真地看著卷子上的沒一道題,終於還是忍不住出了聲,“你就一點都不介意我的答複?”
“什麼答複?”蕭燁霖頭也沒抬,****她。
梁寧馨幾乎要暈了,咬咬牙,繼續道:“你今天中午問我的啊。問我有沒有興趣和你一起調查當年車禍事情。”
她將聲音壓低幾分,隻用兩人能聽見的分貝說話,隱隱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蕭燁霖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又低下頭去,聲線一貫清冷平淡:“所以呢?你考慮好了?”
梁寧馨一怔,啞然。
“你都沒考慮好,來找我說什麼?”
“這種事情不應該你追著我問嗎?”
蕭燁霖用一種看白癡的表情看著她:“誰給你說的這種腦殘邏輯?”
梁寧馨被他那“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瞪得一個激靈,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也就是這十幾分鍾的功夫,蕭燁霖看完了她做的所有題目,而後把卷子還給她道:“錯得不是很多。你自己先看,不會的晚自習再講。”說完,他起身出了門。梁寧馨到不奇怪他出去。現在是晚飯時間,他不是去吃飯就是去學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