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雙怔怔地看著郭琇,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心裏想到:他所說的,跟爺爺孜孜不倦的教導可真是南轅北轍……但是,兩者都有理,到底哪個才是真理呢?
見到唐雙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郭琇不由地輕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傻小子,不要胡思亂想,這隻是我的一番個人見解,沒有必要拿去跟別人對比,你覺得在理聽聽便是,若覺得無禮,大可不必理會。好了,別愣著這裏了,我們先進都城去吧!”
洛陽都城果真名不虛傳,處處人煙,商賈紛呈。茶樓、酒家、當鋪、鐵鋪目不勝數,琉璃屋宅更是金碧輝煌。就連一向冷靜唐雙也不禁地興致勃勃,四處張望新奇事物。
郭琇倒是一路麵帶微笑,帶著唐雙東流西竄,吃美食、飲美酒、賞清茶……仿佛對洛陽都城了若指掌。
“你以前來過洛陽城?”唐雙問道。
“十四五歲的時候,我曾經到過洛陽城住了一段時間。”郭琇笑道。
“你來這裏幹什麼呀?”唐雙十分好奇。
“那時我還小,整天調皮搗蛋,氣走七八個西席,鬧得衛公七竅生煙。不得已之,衛公便將我送去洛陽都城,學習太學。自此,我便在洛陽城中一住住了三年,直至十八歲的時候,才重返陳留城去。”郭琇回想到以前的往事,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
“哦,怪不得你對洛陽都城如此熟悉!”唐雙歎道。
“好了,我們要去東城的玉溪樓過一晚,要是去晚了的話,那可會沒房間睡了。”郭琇笑道。正準備和唐雙離去的時候,隻聽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
“你們兩個小兵小將城中瞎逛幹什麼?”
郭琇、唐雙連忙轉過頭去一看,隻見到一個身材矮小,臉容猥瑣,但眼神卻極其銳利的布衣老者,一臉怒色地盯著他們看。
正當唐雙準備嗬走布衣老者的時候,郭琇連忙攔下他來,衝著布衣老者躬身作揖地說道:“晚生見過朱老將軍!”
唐雙見機也快,連忙跟在郭琇的身後躬身作揖,“見過朱老將軍!”
誰知道這個朱將軍竟然絲毫不給郭琇、唐雙兩人麵子,直言嗬斥道:“就因為有你們這些散兵遊勇在,大將軍才會萬般苦惱,整天愁眉不展!”
郭琇、唐雙隻能躬身作揖,硬著頭皮,聽著朱將軍教導。
這個朱將軍的聲音猶若洪鍾,惹得洛陽城中的路人旅客,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就連巡防的兵卒,都轉頭看來。這樣,令到郭琇、唐雙心中更加焦急不堪。
“哼,不行!你們是哪個營的?頂頭上司是誰?帶我過去,我可要親自責問你們的頂頭上司,他是怎麼練兵訓將的,竟然讓自己的兵卒如此散漫。”朱將軍氣地說道。
郭琇和唐雙不由地相互看了一眼,心生逃離之意。
誰知道,哪個朱將軍仿佛洞察了他們的心思那般,厲聲喝道:“來人,將這兩個兵卒帶回我營之中!嘿,還想跑,我看你們還能往哪跑!我就不信我朱戟治不了你們這兩個老兵油子!”
隻見一群巡防兵卒聽到了朱戟的嗬斥之聲,便立即衝了過來,將郭琇和唐雙團團包圍住。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兵卒,朗聲問道:“朱將軍,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你老如此生氣!”
郭琇不由地苦笑,唐雙也是一副沮喪的臉色。
“走,都跟我回營中去!”朱將軍虎目衝著郭琇和唐雙一瞪,便摔袖轉身大步離去。
無奈之下,郭琇、唐雙隻能在巡防兵卒的包圍之下,跟在朱將軍的身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