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君月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有些恍然,三點鍾,也太快了。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倪君月轉過身去,便看到雲行定定地看著她。“你在想什麼?”聽著雲行的聲音,倪君月又想起了江苗說過的話,耳朵不免又是一陣發熱,也有些不敢直視雲行了。看著茶幾上的杯子,倪君月小聲說道:“沒,沒有想什麼。”
雲行走過來挨著倪君月坐下,感覺到她的不自在,眼皮跳了一下。“月,是不是雲喬那野丫頭又做了什麼,我馬上去教訓她!”自從倪君月來到雲家之後,雲喬便經常被雲行訓斥。
再次無故躺槍的雲喬,心裏無疑是最崩潰的。
倪君月輕笑一聲,雖然小喬性子是野了些,但也不至於被稱作野丫頭吧。很清楚要是自己再不說點什麼的話,雲行又會拿小喬出氣了。倪君月便轉移話題說道:“我隻是在想,你為什麼要讓雲陽成為藺蘭中學的校長,我覺得,你不會隻是想鍛煉他而已吧。”
雲行點點頭,和月之間的默契越來越深了。“雲家的人,天生便陽氣很盛,因為血液的特殊,那些鬼怪也不會靠近的。”
“所以,你是想讓雲陽去鎮壓那裏的鬼怪。難道,藺蘭中學還有什麼嗎?”
雲行眉頭深鎖,“我總覺得,還有什麼東西是我們沒有查到的。就讓雲陽先去看一看。”剩下的,也都隻是一些小問題了,沒有必要自己親自去做。
這時,鬼之劍搖晃起來,倪君月翻了個白眼,那條石眼蛇又不安分了。很快,一條灰白色的小蛇便出現在倪君月的胳膊上,她趕緊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小子!你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很邪乎嗎?”
“君月,現在這條石眼蛇的眼睛已經被我用法術整理過了,可以看著它的眼睛的。”
石眼蛇也不斷地點頭附和雲行的話。
倪君月這才拿開手,睜開眼睛看著石眼蛇。待發現它隻有巴掌大小時皺起了眉,把石眼蛇放到茶幾上,倪君月身上的雞皮疙瘩才消散了一些。“喂,我說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小了,我不是說了,隻有你把凶手引出來,我才會原諒你的。”
不過,過了十分鍾之後,石眼蛇也沒有說話,垂頭喪氣地看著倪君月。
倪君月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你這是怎麼了?”為何感覺不到一點陰氣的存在,就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樣。
“難道,那人發覺了你,就把你打成了這副模樣,你也不能變成小孩,也不能說話了。”
石眼蛇頹然地點點頭。事實比倪君月說的還要嚴重許多。它隻能保持現在的體型了。
倪君月臉色變得很難看,那個凶手,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把石眼蛇打成這般模樣。察看了一下,她才發現石眼蛇全身的經脈都已經受損。
雲行的拳頭咯咯作響,那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我想,凶手暫時不會做什麼的。他沒有殺掉石眼蛇,便是在暗示我們,他近期都不會做什麼的了。”同時,也是在挑釁。
把石眼蛇放回鬼之劍裏麵,倪君月一臉陰沉地說道:“我想,我們是時候去拜訪那幾個人了。”這世界上最恨自己的,莫過於董浩嗬莫長海,那位凶手接下來要找棋子的話,也會是去找他們吧。
再說張林,在法院的判決書發下來之後,他便表示,在死後,願意把自己的器官捐獻出來,送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聽到這些話的警察不以為然,這個人,真以為這樣就能贖罪了嗎?想得也太簡單了。不過他們之後也聯係了醫生,給張林做了全身檢查。檢查的結果卻是很諷刺的:張林全身的器官,除了眼睛和心髒還完好外,其他的器官都已經枯竭了。
張林以為,很快便能等來死刑的執行,卻是沒有想到,等待是很漫長的。他知道執行人員在自己的手臂上插進了針管,也聽到警察宣布‘413號犯人,死刑執行完畢。’但他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
再一次醒來之後,他才明白倪君月身邊那位男子對自己說的‘你的死刑,會享受很久’是什麼意思。
張林是被眼睛的疼痛疼醒的,他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看看自己在什麼地方,想看看能否見到妻子和女兒,然而無論如何,他所見到的,隻有黑暗。而手心的溫度,告訴了他自己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