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著哭泣個不停的嬰兒,眼神裏出現了不舍,全身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肉,但她沒有感覺到疼痛般,堅定地看著嬰兒,似乎是要把他的模樣牢記在心底。即便那張小臉皺成了一團,女子也能看出她日後的模樣。相比之下,旁邊兩個人麵目猙獰了許多,宛如從地獄逃出來的劊子手,血液噴到他們的臉上,更加地恐怖了。而表情,又是那樣地享受,仿佛這刀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塊牛排。
照片正對著莫長海,莫長海全身發冷,手中的文件散落在地上,“這,到底是誰的惡作劇!”是不是惡作劇,心底是很清楚的。
“不過,這也太逼真了吧!”倪君月狠狠地掐著手心,用疼痛來緩解內心的仇恨,內心的最後一絲不忍也消失殆盡了。“莫先生你們可要查清楚是誰在背後惡作劇,嚇到我們還沒什麼。但莫心的話,就說不定了,畢竟她肚子裏還有小孩。”倪君月是專業踩敵人痛處二十年。
孩子!莫心惡狠狠地盯著莫君月,幸災樂禍得那麼明顯。
似乎是嫌莫長海的臉還不夠蒼白般,倪君月在走出去之前,補充道:“對了,莫先生,我現在不姓莫了,家人逼著我改姓。”
“家人?”莫長海僵硬地看著莫君月,是怎樣的人才能被她稱作家人,那兩個女孩兒嗎?“改成了什麼?”要從莫君月這找到突破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不如維持表麵的和平吧。
“倪,我現在叫倪君月,所以,以後你們千萬不要叫錯了。”
倪君月?“以後,若是女孩兒的話,就跟我姓,男孩子,就隨你吧!”莫長海突然想起這番話。不,不可能的。想要對倪君月說些什麼,她已經離開了,走出去也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看到房間裏瑟瑟發抖的莫心,莫長海內心的恐懼轉換成了憤怒,找到發泄的出口。走過去提起莫心的衣領,一巴掌扇到她臉上。
“爸爸?”莫心忘記了恐懼,怔怔地莫長海。
“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幹嘛要出現,幹嘛要出現?你怎麼不去死啊!”若不是莫心過來,他怎會看到那些照片,在夢裏折磨他就算了,現在,在清醒的時候也要折磨他!內心很清楚,這兩張照片根本就不是什麼惡作劇。
“等一下,莫君月。”倪君月正要坐進出租車裏麵,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轉過身便看到何燕麵無表情地站在對麵,隻是,無論她怎麼掩飾,眼睛裏的慌亂還是暴露無遺。
“莫夫人,我現在已經改姓了,我叫倪君月,還請你不叫錯了。”
“倪?”何燕呼吸一窒,是她想的那個‘倪’嗎?什麼姓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姓。“你怎麼會想要改成這個姓?”
倪君月好奇地看著何燕,“為何你和莫先生聽到我的名字,都這幅表情呢,很奇怪啊。”
何燕勉強一笑,“哪裏奇怪了,我們隻是關心你罷了。君月你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我們都挺想你的。”
倪君月心裏冷笑一聲,伸出手拍去何燕肩膀上的灰塵,“莫夫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何必惺惺作態呢,這樣很浪費時間浪費表情的啊。”
何燕嗔笑道,“你這丫頭啊,在說什麼胡話呢。”眼神裏盡是寵溺,仿佛倪君月隻是一個任性的小孩兒而已。
倪君月搖搖頭,真是搞不懂這些人的想法,“莫夫人,我早就知道了,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雖然我對莫先生說過了,現在我也不介意再說一遍,我,對莫長海的財產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你和莫心不用擔心我的,每天出門都遇到混混、上班途中差點被車撞到什麼的,我已經受夠了。”
“你倒是很聰明嘛,”這時候何燕對倪君月的厭惡不再掩藏。
“啊,對了,現在你最好快點去莫董事長的辦公室,遲了的話,是會發生一些你不想看到的事情的。麻煩你轉告莫先生一下,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對親情戲碼什麼的,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至於莫氏的危機,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說完便進入出租車離開。
何燕站在原地跺了下腳,她居然在這死丫頭麵前亂了氣勢。想到莫心,立刻往莫長海的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