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太過刺眼,阿敏不得不伸出左手遮住眼睛,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便是莫君月放大的臉,她的眼睛裏,盡是慌亂。見自己醒來,那張熟悉的臉上顯現出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看到眼前的小女生,阿敏感到無比的安心,大抵是女性的母愛光輝泛濫,她竟是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錯覺,對於這怪異的感覺,阿敏歸功於昏迷留下的後遺症。
“阿敏,你終於醒了!”阿敏一直沒有醒過來,莫君月險些懷疑她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正打算打電話問問大姐是怎麼回事,阿敏便睜開了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阿敏心平氣和地說道,與這麵前的女生相處,她竟是感到無比的心安,也想多多了解她的事情,想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
原來,自己倒是恍惚了,居然沒有自我介紹。莫君月摸了下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叫莫君月,”看到阿敏一臉錯愕的樣子,莫君月繼續道:“這名啊姓的,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我有意識的時候,就一直叫這個名字了。”
“君月……”阿敏一直重複著這個名字,突然,眼睛一熱,淚水如泉水般湧流出來。“君月,君月……”
難道是林黛玉的轉世?莫君月不著調地想著,實在是阿敏的淚水太過嚇人,若是有一個男子在此的話,總該憐香惜玉的。
“我這個名字怎麼了?”
阿敏哽咽著說道:“這名字很好,很好。”
“我隻有一個要求,一定要讓這孩子叫君月。”是誰,在耳畔祈求著?為什麼她的肚子上有一個大洞?那個哭泣的嬰兒是誰?怎麼沒有人抱住她?那些被遺忘的人,被遺忘的事,究竟是什麼?
“阿敏,阿敏,不要想了,沒事了啊。”莫君月上前給阿敏按摩太陽穴,試圖讓她鎮定下來。如一個初生的嬰兒,對這陌生的世界充滿了好奇,以及無知。然而,對於未知的恐懼卻是占據了她的整個心靈。
聽到莫君月的聲音,那些嘈雜的聲音奇異地消失了,阿敏神情複雜地看著莫君月:這女孩子,到底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君月,我沒事了。”
“真的?”莫君月不相信地問道。
阿敏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後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君月,我好像想起了些什麼。”整理了下思緒,繼續道:“我之前一直在一個黑暗的地方沉睡著,想要醒過來,卻是沒有法子。然後,”怯弱地看了一眼失去光澤的護身符,“一股刺眼的光芒閃現,我不得不睜開眼睛,醒過來之後,就一直跟著你了,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現在也確定了,我叫阿敏,你說,我為什麼要跟著你呢,我為什麼睡了好久?”
莫君月突然間想起大姐把護身符給自己時閃爍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看向護身符,或許,這不是什麼護身符,而是與阿敏有關的某種信物。不過,大姐為何要讓阿敏跟著自己呢,想起大姐怕鬼的尿性,莫君月了然了。
“阿敏,慢慢來,不要想那麼多。”下意識地不希望阿敏想起那些事,若不是太過痛苦,又怎會忘記一切呢,拋棄了自己的姓名,拋棄了愛人、朋友。“相遇即是緣分,你就安心地待在這裏吧!我會保護好你的。”直覺告訴莫君月自己和阿敏之間必定有某種關係,否則,她怎會找上自己?
阿敏想了想,隻好作罷。感覺有些困了,一個哈欠之後便睡著了。
莫君月無語地看著蜷縮成一團的阿敏,鬼也需要睡眠?
第二天早早地醒來,感覺房間有些陰冷,莫君月哆嗦了一下,看見旁邊四仰八叉的人,她才想起來昨天收養了一隻鬼,原來,真的不是做夢。洗漱完畢,便下樓去買了豆漿和包子回來放在桌上,一轉身便看到阿敏苦著一張臉,手裏拿著一件外套。“小月,我為什麼穿不上這件衣服啊,隻穿裙子的話,實在有些……傷風敗俗。”
莫君月心裏有著一個隱隱的猜測,便招呼阿敏坐下來,自己拿出兩個碗,把包子分配好放進去。
看到吃的東西,阿敏意識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吃東西了,便興奮地拿起筷子夾住一個包子往嘴巴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