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因羅給人的感覺確實很奇怪,剛才這句話就更奇怪了。
“我是風影,首先要保護好自己的性命才能為民眾創造更多。”看見千寒二人疑惑的眼光,左因羅道。
這想法倒跟我一樣。千寒心想。
“好了,先看線索才是最要緊的事。”左因羅率先出了辦公室。
千寒跟上,卻距離稍微遠了些。
以防萬一。
真紀緊跟一步。
戒備確實森嚴。排排的侍衛,裝甲傀儡……問題是,為什麼他們的保護核心是風影辦公室呢?
“你這根本就是怕死嘛。”千寒嘲諷道。
“是嗎?”左因羅笑笑,用手指了指地麵。
這……之前沒有注意到,現在千寒才感受到那來自地底的可怕氣息。
“你到底在這底下藏了多少傀儡啊?”
“不知道,不過肯定比明眼可見的辦公室的侍衛多。”他撩了一下長發,瞳孔微收。
“風。”他低聲呼喊。
狂風揚起,一把折扇展開,左因羅身形爆閃至十米開外。風如刀刃般向千寒卷來。
千寒素手輕揚,揮了揮。比玩風?
雖說這幾年千寒並未練過什麼風遁大招,可作為她的屬性,基礎訓練卻從未落下。
然而這次倒是她吃了虧。
論風的素養,風影才是當之無愧的。
不過,千寒的實力,讓她受傷也是不可能的。
“風影大人何故如此憤怒?”她冷笑,卻不再那麼囂張。
“這裏是風之國,沙隱村,一切有我做主。你若是胡鬧,別怪我不客氣。”
千寒一愣。
這麼久了,原來她竟一直在胡鬧?
也對,在那個自由穿行的世界裏,她隨心所欲慣了。在木葉村,她是五巨頭之一,但凡是個人都讓著她。可現在,她在異國他鄉,這裏有這裏的規矩。
事實上,世界一直在按規定運行,她無視法度的囂張氣焰也確實該受點矬。這個世界,不是按她的意思運轉的!
她突然一瞬間能理解瀟水晴天了,她是火影,她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考量過的,她要為整個村子著想。
這些自己有沒有想過呢?憑借實力,自然而然成為被人依賴的對象,進行著各種高難度的任務。可自己真的主動為別人考慮過嗎?
創立殤的根本原因,也隻是報仇,而非造福他人吧?
同樣的,憑借實力,淩駕於規則之上,又給人們帶來多少麻煩呢?
在忍者學校時的她,還不是這樣的吧?
跟大蛇丸學久了,自然而然認定一個師傅,可村莊對她的培養也不少吧?
大蛇丸……一想到這,憤怒又一次浮上心頭,她轉而麵向左因羅。
“如果你是晴天那家夥請來說教的,大可不必了。”
左因羅悠悠地看了一眼,輕輕一笑,不再說話,向一個方向走去。
千寒撇撇嘴,還是跟了上去。
好吧,這次她不再是把控全局的那個人,隻能聽從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這種感覺……有點熟悉。
“沒事吧?”身邊傳來真紀的聲音。
不知怎地,千寒隻是搖搖頭,並未理他。
到了。
血。都是血。
“啊。”千寒大叫。
“怎麼,沒見過?”
血千寒當然見過,但是少,她的敵人大都飛灰煙滅,哪能留的了血?就算有,大都也是戰鬥中受傷的淅淅瀝瀝滴了幾點的。
再有那些勢均力敵的,流血的就更少了。
但問題在於,這一地的血呈深紫色,而且,在緩緩蠕動著。
沒錯,就是蠕動。
屍體隻有三具,那些流動的血不停地出入這三具屍體,像要將之吞噬一般。
屍體都已幹癟,這能從落地的護額中辨出是沙隱的人,六隻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寫滿了恐懼,遙望天空。
屍體的精魄,似乎都被那血吸走了,每次出入,血蠕動的力度就更大些,屍體卻越幹癟。
“檢查過了,都是這些人自己的血,不知怎麼就變成這樣。”左因羅開口。
“有沒有考慮是敵方對他們的血液做了什麼導致人血互相抗衡最後死亡?”真紀問。
“時間不對。他們死去的前一晚還活蹦亂跳,第二天早上就成了這樣。而這些血明顯動作很慢,已經過去一周了還沒吸完人體,”左因羅搖頭,“應該還有別的致死的攻擊。”
師父也沒做過這麼惡心的實驗……
若是平時,這點東西忍忍也便過去了,可今日大概是由於想起了大蛇丸的緣故,格外頭暈。
胸口略有嘔意,千寒踉蹌了兩步。
“小心。”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肩,千寒的心微微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