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騎兵步兵都望著王飛,這個戰場上,該逃的已經逃了,該死的都已經死了,不該死的也死了,那幾十位騎兵也已經浴血衝出了重圍。
所有人知道這個戰場上還有個王飛,所以秦兵把一切憤怒都想發泄在王飛身上。
王飛感覺自己被一群餓狼所包圍,不會有人回來,回來就是白白送死,所以當蘇兮,楊撼等所有眾騎兵含著熱淚望著受困的王飛時,那種想衝進去救人又無奈的矛盾感覺讓眾人心中愧疚。
“再見了,來生再做兄弟。”蘇兮默默說道,眾騎兵均一個鞠躬,便而去。
王飛突然感覺自己有種無奈,自己舍身救人卻無人來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做出犧牲的行為。
心存若善,也許吧。
秦兵中走出了那個機械人,拖著那凶悍的機械手臂,用一種很敬佩的目光看著王飛。
王飛哈哈大笑,那是悲壯的笑,如果是以前的他,他甚至會跪下來像狗一樣搖著尾巴求饒,可現在的王飛不是了,從李牧結拜開始,王飛已經不是那個懦弱,逃避,圓滑的王飛,現在的他看得更清更遠更深入。
“死還是降,你選吧?”機械人默默得說道。
“戰死沙場是男兒對死的最高追求,你們這些人是不會理解和平年代的男人的淚灑熱血的。”王飛在心裏自言自語道。
王飛生在和平年代,但和平年代並不和平,每一天都是沒有硝煙的戰爭,王飛雖然灑脫,隨意,油腔滑調,好色,但是唯獨對死,他從來沒有隨意過,在他心中,戰死沙場是他對死的最完美詮釋。
你寧願做一輩子的懦夫,還是當幾秒的英雄?
這句話,一直深入王飛的內心,隻是和他外表或表現在外麵的性格相差太大,很多朋友,同事,壓根無法看清一個真正的王飛。
王飛握緊了梵音劍,眼神也變得犀利,這是他最後一站,這也是他的選擇。
當一群步兵大刀斬來,劍風如同漫天的劍雨,王飛哈哈大笑迎了過去。一條巨龍般的劍風從王飛的梵音劍中衝出,王飛挺起了胸,勇敢得去迎接死神,哢嚓哢嚓之聲頓時將王飛包圍在身邊,王飛啊啊慘叫,劍風不斷撕碎了王飛的肌膚。
靜,一片寂靜之後,一個身影單腳跪在沙場,一劍插入沙土,頭,臉,肩膀,胸膛,雙手,雙腳已經濕透,那是血,血順著臉頰,手臂,衣尖一滴一滴得滴下,瞬間滲入了黃沙。
眾秦兵用同樣的眼神望著王飛,王飛嘴已幹,血未盡,他不想躺著死,他撐著劍,艱難得站了起來。眾秦兵不免心中一抖,不由自主得往後退了兩步,王飛已經震撼了他們。
王飛抬起頭的時候,殺入眼神的是兩個人。王飛知道,一個是王翦,一個是那個陌生人。
王翦身板結實,騎在馬上,如同盯在上麵一樣,像一旗幟,王翦不倒,秦兵就不會倒。王翦穿著盔甲,臉龐很寬廣,長得一對八字胡,很是顯眼,王飛無法用一種語言去形成這位神將,就像和李牧一樣,他們都已經是巔峰,巔峰的人隻能意會不可言傳。
而那個陌生人,讓王飛再次膽戰心機,之前城牆上,在對麵都太遠太遠,壓根看不清這個人,然而現在他站在了王飛的麵前,王飛才捏了一把冷汗。
此人赫然也穿著披風,深色披風,胸前寫著一個‘道’字。
隻是這人和之前的龍骨子,花羽蓉有點不同,他戴上了披風的帽子,而且帽子遮住了左側一半的臉。
其實王飛不知道,此人並非之前河內郡城牆之上的那位陌生人,那個人也是道家的人。
而那個半機械人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得躲到了道家那人的後方。
“我王翦愛才惜才,你選吧。”王翦又給我王飛一個選擇。
當初王飛剛來戰國,就是一心想奔王翦而去,哪怕自己叫王飛的名字也是來源於王翦。王翦在王飛的心中有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戰國第一神將,大秦統一的最大功臣,可當王飛知道自己是荊軻的那天起,他知道自己的夢已經碎了,他再也不可能跟著王翦,跟著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