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經整整下了九天,現在別說行軍,連人都舉步維艱,何況是新年伊始,軍隊均是無心戀戰,而秦王卻偏偏不這麼想,這是為何?
當王飛縱馬追殺趙菲雪時,趙菲雪顯然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她仍然是懷恨在心那一晚,對於戰國的女性而言,這代表什麼,王飛很清楚。
雪已經積得有半小腿那麼厚,呼吸都是困哪,馬壓根就很難跑起來。從這到長平,到邯鄲還需些時日。
王飛對於趙菲雪並未喜歡,首先門當戶不對,其次趙菲雪的那種烈馬性格也不是王飛說馴服便能馴服,再者對擋下自己刺郭開一劍也是耿耿於懷,自己趙菲雪有時候很是可愛樂觀,有點開心果的味道,使得王飛很多時候煩不起來。
而趙菲雪對王飛更是沒有感覺,趙菲雪心中的那個人是氣質,穩重,威信的人,能降幅與自己,而王飛顯然隻有挨揍的份。
所以,不管是李牧一戰後的那晚場景還是不久前的醉生夢死後的同床共眠都讓她的內心非常的矛盾,猶豫,甚至惡心。
然而,哪怕是惡心,卻怎麼也生不起氣來,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何,換了別人,那清晨的事,早就刺成刺蝟了。
長平的城門已經近在眼前,這裏的氣氛已經完全不同,城門緊閉,長平直接關係到大秦的統一。大趙乃是大秦統一路上的最大宿敵,長平一破,直逼邯鄲,攻下邯鄲隻是時間而已。剩下最強最難啃的便是楚。但等燕,魏一滅,楚自然也頂不住,而齊,王飛隻能用冷笑去形容這個國家。
齊國甚至讓王飛看到了自己曾經的那個生存環境下的影子。
“公主是進城還是回邯鄲?”站在長平的城門不遠處,王飛問道。
趙菲雪這路上沒有理過王飛一句話。
“我要啟稟父王有關李將軍的事,讓父王接回李將軍然重新領兵。”趙菲雪比趙王遷還心係這場戰爭。
王飛自然是不想讓趙王接回李牧,如今的李牧生死未仆,哪怕救活也是內功盡失,其次昏君無能,這不是李牧一個人能救得回來的局,大秦統一並非嬴政的強勢,更多的是這六國的同時的弱勢和無能。
對於大秦而言,這是天時地利人和,現在不打,等待何時。
王飛自然不攔,也不知如何告別,他對這個趙國亡國公主也是有心無力。
“保重!”王飛除了這句話,不知如何開口。
這句保重,王飛是真的要她保重,嬴政乃質子的兒子,在大趙的那個童年是他人生無法揮去的陰影,邯鄲一破,必是屠城。
趙菲雪轉頭,望了王飛一眼,這一眼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是為何,像是人生的最後一別,生死離別。
“你也保重。”說完,趙菲雪便向邯鄲而去。
王飛回邯鄲沒有任何意義,邯鄲的分舵醉夢閣和李牧家人之事是提前安排,可隨時撤離。雖然這戰爭的前線也並非他想要呆的地方,但是戰爭在所難免,王飛從來沒有經曆過戰爭,也從來沒有領過兵。
這場超級大戰,他必須積累的經驗,也許後麵還能用得上。
趙蔥坐守長平,這城門如今不是你想進就能進,想出就能出的了,雖然趙蔥沒空跟王飛算救下李牧之事,也隻好尋得城外一破村屋坐等聯軍的到來。
在等待聯合聯軍的日期,王飛無非幹幾件事,一是練劍,二是獵物,三便是觀察長平之勢,四便是研究戰爭局勢。
對於劍法,王飛一直想弄清楚內功是怎回事,可無論如何嚐試,連個屁都還是放不出來。而大雪紛飛中,獵物也是出滅極少,但還不至於餓死王飛。
至於這長平之勢,偶爾見秦軍過來叫囂,而趙蔥是高掛免戰牌,死守,概不出門。王飛每晚思索這大秦的戰略布局。
快攻滅韓,便隨即陷害李牧,甚至在李牧逃亡之際,趁趙蔥剛剛接手軍隊便打得趙蔥一個措手不及。所有的這一切,都顯露秦軍的一個特點:快,準,狠。
這兵法和劍法也是相似之處,王飛倒是後悔沒有好好看看那本《六韜》。可是,為何,到了這長平,秦軍沒有一鼓作氣,拿下長平呢?
為何選擇如此惡劣的條件來攻趙?
為何明知聯軍快來,卻不攻?
秦王到底打著什麼算盤?
這一切的布局都讓王飛不解。
王飛等待了一周,這一日出門探消息,突聞後方大地震耳欲聾,一眼望去。差點把王飛眼珠都嚇出來。
這平原地平線之上,漸漸得出現了戰馬,戰馬轟隆,每邁一步都是整齊有序,而旗幟赫然寫著‘楚’,原是大楚的援軍。
這地平線的軍隊足有百米來長,而後門的人更是不見底,戰馬一排在前,後是步兵,前方旗手,最前之人,高大莊嚴,想必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