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皇後的潛力人選此時正在宮門外,將一個男子送出了宮,外麵正好由江恨離接應。
江恨離見著婁瑞兒如今白發的模樣,也忍不住一陣唏噓,見其雙目無神,他試探地伸手在其眼前擺了擺,見其無任何反應,他詫異,看向洛安征求答案。
洛安向他無聲地點點頭,才出聲叮囑,“離,瑞兒以後就拜托你照顧了,他的眼,我已施針一個月,堵塞的經脈已通,以後隻需靠藥物治療。所以你要記得每天命人熬藥並督促他喝藥,早晚兩帖,一帖都不能少。”離是念心師母的孫子,自然也傳了念心師母的衣缽,所以將瑞兒交給他照顧,她放心。
“我記下了。”江恨離認真應下,目光轉向婁瑞兒,客氣道:“婁公子,在下江恨離,日後便由在下照顧你。”婁瑞兒對他而言本是陌生人,而他在陌生人麵前一向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姿態,更不會自稱“在下”,所以,他此番行為在熟悉他性子的人眼中是怪異的,就比如他身後的幾個手下。
不過,洛安明白,他之所以有此番異常之舉,純粹是因為他已認可瑞兒,將瑞兒當成了自家人,奈何第一次見麵,難免拘謹些,以後相處的日子久了,定會熟絡起來的。為此,她很欣慰,扶著婁瑞兒交給了江恨離身後的手下讓其攙扶著,一邊轉身對江恨離說,“你們先走吧。”
“好。”江恨離眸中流露出思念,“洛兒,臨走,我能不能抱抱你嗎?”
“當然可以。”洛安也想念男子,當即主動投入他懷抱,在他耳畔傾訴,“我好想你。”
男子緊緊回抱,“我也是。”
洛安從男子懷裏退開之時,又反身抱了抱婁瑞兒,關切叮囑,“好好照顧自己。”
“你放心。”婁瑞兒點頭,心裏一點不想與女子分開,可為了不拖她後腿,隻得如此。
洛安裹了裹他身上的裘,才退開一步,催促道:“上車吧。”
男子點點頭,就由人攙扶著上了馬車。
“保重。”江恨離對洛安拱手道完別,也轉身上了馬車。
見馬車完全從視線中消失,洛安才反身折回宮內,並未回自己的寢宮,而是直奔許竹芸的寢宮清檀殿。
殿外的婢女先進去給裏麵的主子通報了一聲,才走出有禮地請洛安進去。
“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瑾妃今日過來有何要事?”殿內,許茹芸正跪在一尊佛像前一邊念經一邊敲木魚,聽得洛安走進的動靜,她止了敲木魚的動作,卻未轉身看向洛安,徑自問出一句,十分平靜。
“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難道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麼?”洛安不以為然,慢悠悠地踱到許茹芸身邊,看向眼前的佛像,挺不可思議,“宮中常傳姐姐若不入宮定會出家去尼姑庵的言論,我本不信,今日一見你這殿內的情景,終於了然。”
“那你可有什麼感想?”許竹芸轉眸看向洛安,問道。
“姐姐能有自己的信仰,我很高興。”洛安淺笑答曰,坦然地回視許竹芸。
許竹芸眸光一窒,緩緩站起身,洛安連忙上前攙扶她,她也不拒絕,一邊笑道:“你倒怪癖,別人見了我這殿內的情景基本都是勸我放棄或者再也不過來的,你倒反為我高興。”她位份比洛安高一級,本應在洛安麵前自稱“本宮”,可她沒有,這並不代表她為人謙和,純粹是因為她對洛安有些許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