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讓洛安去滄瀾冒險,不想她嫁給滄瀾瑾瑜,更不想她再與其他男子生出糾葛,哪怕隻是名義上的,他心裏也覺得無比膈應!
可是,即使小玲有讓他盡情對她發泄訴苦的意願,他也什麼都不能說,不是不敢說,而是根本說不出口。
的確,婁公子目前還在滄瀾瑾瑜手中,生死攸關,自己隨小玲來到鳳天的時候,那時婁公子還在,即便時間不是很長,但自己親眼且用心見識過婁公子和小玲之間的一些糾葛,所以明白婁公子在小玲心目中的重要性,也明白她此時就算豁出命去救婁公子恐怕都不足為奇。
隻因這點,他便不能多言,不能阻止她,否則不僅會讓她對他生出排斥情緒,就算她麵上未表現出來,但這種顯得自私不懂事的話語從自己口中說出後,定然會令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就連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這關,若說了,定會對她和婁公子生出羞愧,也會對自己生出厭惡,由衷地討厭這般任性自私的自己。
“我會平安回來的,一定會平安回來,回到你們身邊。我既已經娶你們,便此生都是你們的妻主,永遠不變……”洛安將男子擁入自己懷裏,輕輕拍打著他的背,一邊軟聲軟語地安慰著,眸中溢出心疼和憐惜。
“嗯,我信你,一直都信你。”男子幹澀地應道,將女子緊緊鎖進自己臂膀之內,恨不得永生永世都這樣糾纏著。
沐浴完畢,兩人共赴床榻,衣衫半解之時便開始擁吻對方,彼此汲取著對方的溫度和柔情。
男子更將滿心的悲憤和不舍之意盡數化為力量,恨不得將三個月後他即將麵對的空虛全部在此刻填補完整,至下半夜,兩人才在困倦中沉沉睡去,依舊緊緊相擁,十指相扣。
榻邊的燭火燃盡,隻剩下一灘凝固冷卻的紅淚。
第二日,洛安上早朝前,半暖就來報,稱昨夜赤月的駐使館果然發生異動,赤月國君赫連語連夜出逃,除了她的手下,暗中還有他人相助,而她已經暗中派人秘密追查跟蹤,目前還未被對方發現,但對方警惕心很強,而她的人怕跟丟,跟蹤距離並不是很遠,所以時間長了,定會被發現,請求洛安趁早做下定奪,是暗中將赫連語一行人盡數秘密剿殺,還是放虎歸山。
洛安正坐在梳妝台前由著蘇子淇打理頭發,聽完半暖的彙報,她忍不住嗤笑出聲,透著濃濃的不屑,“一個敗寇也算虎?”她身後的男子正認真地給她梳著發,目不斜視,一點都不在意洛安和半暖之間的談話內容,仿佛在他眼中,給洛安梳發便是他此時要做的事情中的全部。
“這——”半暖後腦勺冒出一大滴冷汗,隨即自責道:“是半暖比喻不當,請陛下——”
不等她說完,洛安就猛然打斷她,語氣明明十分慵懶,卻透著幾分淩厲,“請朕責罰?”
半暖愣住,欲單膝跪下領罰的身軀猛然頓住,後腦勺的冷汗愈多,雙眸呆滯地瞪著洛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回答都是錯。
“昨晚上朕對你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由於頭發被男子控製住,洛安無法轉頭,隻能斜眼睨向一旁要站不站要跪不跪的半暖,其實這樣更顯得氣勢十足,眸中涼意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