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緣頓時失措,心想完玩,衙門一趟恐在所難免。
抱著絞幸,錯緣支支唔唔道明偷秘方為了那般,萬一自己的愛夫深切,觸動了他們憐憫,因此放她走呢!
老頭聽了之後,果然生起了動容之心,非但沒將她拖去衙門,反而還回屋取來一卷竹簡,並把自家釀酒的秘方細寫在竹簡之上,再將竹簡贈於錯緣。
緣兒一下子竟懵了,做賊被發現,不但沒被懲罰一頓,反而還得了莫大好處,真叫人匪夷所思啊!不免感歎,還是世上好人多!
錯緣百感交集地接過竹簡,連聲道謝一番後,便從出了酒莊。
可是出了酒莊之門,還沒待她邁出幾步,突然從酒莊裏麵跑出一個中年婦女,接著就在她身後罵罵咧咧追來,模樣甚似凶悍。
那個肥婦正是那個老頭的夫人。
三個月前,有一個官差找向婦女,主動認她做幹姐姐。
從此婦女仗著有自家幹兄弟撐腰,便橫行霸道目中無人,在家更是蠻橫無理,倘若老頭與家中丫鬟多言一句,婦女便是雷霆大怒,丫鬟輕則一頓皮鞭,重則三五日下不了床,奈何老頭又一軟柿子,婦女的任意妄為,他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今日若不是自家兄弟告之,想必這個陌生女子已然拿著自家秘方跑了。
如此見來,錯緣恐是凶多吉少。
錯緣並未留意此人是從院內追出的,蹙了蹙眉頭,緣心中莫名其妙,幾時惹上了一條瘋狗?緣兒佇了腳,本想問個清楚何時有得罪於她。
可肥婦追上她之後,直接一把將錯緣推翻在地,而後迅速騎在錯緣的腹上,雙手胡亂撕扯著她的衣裳,毒舌還一直喋喋不休:“我要扒光你的衣服,讓你狐狸精日後沒臉見人!”
錯緣隻感被壓的喘不過氣來,她一麵下意識揮手胡亂反抗,一麵惶恐道:“你這人是誰啊?憑什麼罵我是狐狸精,你才是狐狸精。”
肥婦應聲罵道:“憑什麼,憑你手上拿著的竹簡,定是你勾引我家男人,才騙他把我家的釀酒秘方送於你的。”
“你想要回秘方我還給你便是,休要出言辱人?你快住手,你快放開我!”緣兒悻悻撕喊,眸裏蘊了無盡的悚怖。
肥婦的雙手在緣兒的身上越扯越烈,沒有半分想鬆手的跡象:“休想,今天我不拔掉你這身衣服,讓你以後沒臉見人,我就誓不為人!我讓你勾引我家男人,”
熙熙攘攘的人群擠滿了西則的一條小街,街道兩側的攤販趁著人氣,賣力地吆喝著自己的生意,其中一個洪亮的女音引起了聶心的注意。
“發簪,女孩子最喜歡的發簪。”
女孩子…都……喜歡發簪麼?那他怎麼沒見過緣兒插過發簪?
聶心緩緩走了過去,淡淡地問著攤婦:“女孩子都喜歡發簪嗎?”
攤婦笑著回道:“那當然了,普天之下,有哪個女孩子不愛美的呢?客官,你就買隻發簪回去送給你的妻子吧!我保證你的妻子見了發簪之後,肯定高興的合不攏嘴來。”
緣兒喜不喜歡發簪另說,但聶心若送她禮物,她肯定會很高興。
“多少錢一支?”
“十個銅錢。”
聶心交了錢接過發簪,他剛走了幾步,無意聽見一名鰥夫對另幾個鰥夫說:“我剛從前麵回來,看見釀酒那家的潑婦,又開始當街扒別的女人衣服了,這次我見那個倒黴的女人像是從鄉下來的,長得倒是秀麗得很,別說我沒告訴你們,就在這前麵,你們此時去,說不定還能飽飽眼福。”
那幾個鰥夫聽得心喜,便腳下生風向前麵徑直跑去。
“那女人像是從鄉下來的。”聶心聽得這句話,莫明生出了一種不詳。
呸,呸,今天鄉下來的人那麼多,憑甚就是他家緣兒。不過,這麼久沒見著錯緣,他到底是放心不下。於是也跟著那幾名鰥夫走去。
因他牽著一輛驢車,街上過客又多,根本難也急行,他一急之下,索性連驢車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