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頭驢非同尋常,至於因什麼非同尋常?那不太清楚,反正跟它家主人非常相似,都是生來神力,它家主人一拳能打死一頭牛,它便一腳能踢死一頭象。
說來也奇怪,別人家的稻穀因幹旱蝗災無收,而他家的稻穀如有神助,遇旱不用掘井灌溉,水自從田低冒出,到了一定程度又自動停止,遇蝗大可不必操心,因為他家的稻穀如是灑了農藥一般,蝗蟲根本不
敢去招惹他家稻穀。
鄰裏鄰外因無穀可收,隻能閑在家裏吃著朝廷的救助糧,看著他家正在田裏忙得熱火朝天,硬是羨煞了鄰戶們的雙眼。
這時,女子忽然回身,玉手卻已摟在男子的頸椎上,仰眸一直傻傻的望著男子,似乎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朱唇噙著一抹淺淺的傻笑。
夕陽西下,晚霞似錦!女子一麵摟著男子的脖子,一麵慢慢往後退步,朱唇微揚,一聲悅耳的聲音脫唇而出:“聶兒,你說今年整個武L縣的莊稼都被蟲子吃了,卻隻有我們的莊稼沒有被那蟲子吃,莫非那蟲子可忴我們家窮,所以才不忍心吃我們的糧食嗎?”
這個問題鬼都答不上來,聶心自然不可能知道:“蟲子乃無靈性之物,怎麼可能會忴我們家窮,而放棄食我們家糧食。”
“那為什麼整個村子的糧食都被蟲子吃光了,而就我們家的糧食能幸免於難呢?”錯緣厥著嘴不解地問道。
聶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道:“可能是老天格外眷顧我們吧!”
嗯,對,隻要是想不通的事情都是老天為的。
錯緣知道聶心也不曉得這是怎麼回事,若在深問這個話題,便是無趣了,錯緣挑了挑眉頭,移了一個話題說道:“聶兒,你看今年我們也不用繳稅,往後的兩年都不用,今年的糧食我們也吃不完,眼看這天就要換冬了,我想拿出部份糧食去集市換些銀兩,買幾匹布料做幾件禦寒的衣服,你看……”
“不用了,我去年的冬衣,今年還可以將就穿些時日,我想用我們吃不完的糧食,用來周濟一些鄰戶,你會反對嗎?”沒等錯緣說完話,聶心就先郎郎回道。
蹙了眉,錯緣喃喃地哦了一聲,心頭,有許委屈,倒不是因為聶心用自家米糧周濟別人,而是,她本是想這樣說的:“買幾匹布料做幾件禦寒的衣服,你看我穿什麼樣顏色的布料才好看呢?”
話未說完,沒想到聶心那家夥,卻誤認為隻要緣兒提起買布料都是為他做衣服,所以他才拒絕得幹淨利落。
眉間雖然有許委屈,但持續不過一秒,那丫頭又噙著一抹爛漫的笑:“就你心好。恩,不反對,隻要聶兒除了不要緣兒以外,其它的聶兒想做什麼,緣兒都不會反對!”
聽得這話,不必再言聶心的感動,因為隻要錯緣陪在他身側,便是他一生的感動。
聶心伸手在錯緣的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說道:“傻丫頭,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
這寥寥幾字的話,看似天下男人都會講,隻不過份量多半輕過鴻毛,但對聶心而言,猶如嵽嵲大山,任它風吹雨打,此生不動不搖。
忽然聶心好像意識到什麼了,他眸子瞥向錯緣的衣裙,收在眼簾的便是一件洗至發白,還沾著許多道的縫痕,再瞥一眼自己的衣服,雖不是什麼上乘布料,但與錯緣身著的布料相比,卻是天壤一別。
聶心隻覺有一絲內疚湧進心頭,他停下步子,帶著強勢的話說,“我突然又想賣些糧食了,但你必須先答應我,糧食所賣的銀兩,你必須買些好點的布料,給自己做幾件衣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