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的人,可能覺得這叫深明大義,不愛我的人,說的客氣點,也還是說,不過是明哲保身?
晚上做夢,經常夢見父親一臉的淚,向我伸出手,低低的喚我:“媚媚,回來,媚媚,回來。”
醒來時一身的冷汗,心嚇的卟嗵卟嗵跳---至親的人,居然成了惡夢,是我的過錯嗎?
周叔叔每隔一兩個月,會來看我一次。有一回,帶了兩盆他自己種的黑鬱金香來,他說:“閣樓陽光好,但太安靜---花也有生命,照顧好它們,它們會得陪你說話。”
我凝望窗台上的花,看花花不語,誰與爭春?
可是過不多久,周叔叔也不來了,我曾打電話到周氏瑞士總部去找他---接電話的人說,現在負責周氏的是一位姓明的小姐。
明小姐?會是她嗎?
一個有能力的人,走遍天涯,也是會出頭的吧。
我不再方便找周叔叔,生活的壓力全部落在自己頭上,一份工明顯是不夠了,我請同學幫忙,在一家酒店的西點房做冷廚廚什,總算將學費弄到一大半。
又申請了獎學金---學校要交學科作業,我精心的用黑巧克力做了一座城堡---第一座做的有點瑕疵,便又做了第二座,等第二座做好時,聽說羅濤要結婚了,想來想去,仍是把那座好的寄了回去給他,先前做的那座交了作業。
獎學金批下來那天,下大雨,我忽然想起許久許久以前的雨天,羅濤會開車來學校接我的情形---我蹲在雨中哭了很久,最後雨停了,我的淚也流幹了。
從前,父親會讓人給我放好溫暖的洗澡水,會讓人買最舒服的真絲睡衣放好在我的床頭---我哭累了,隻消將自己拋進床上就好。
現在,現在我自己擦幹眼淚站起來,自己走回家換上幹淨衣服。
不是沒有感觸的,但,真實的生活遠沒時間太多感觸。
後來的一天,我接到周家亮的電話,他通知我:“家父過世了---他曾囑我,若你有什麼需要,可與我聯係。”
我整個人呆住,木木的,半晌沒有反應,真到對方掛斷電話。
史無前例的,我曠了課---我知道周叔叔的鬱金香花田在哪裏---花掉了半個月的生活費,我坐了車趕去花田。
花依舊,香濃如故,人卻不見了。
我躺在花畔靜靜流淚---人生……人生是個未知數,即使我們努力的活,也不見得能如意平安。
可是,世上壞人那麼多,再怎麼,也不應該是周叔叔離開。
臨走時,我摘了六朵鬱金香,用一隻美麗的粉紫色花紙包好,放進一隻很大的透明塑膠瓶中,遠遠的扔進了大海---周叔叔,一路好走。
我發了燒,數日不退。
謝謝大家的關心,惑因為太忙,所以每天隻能更新一邊的內容,等同居番外完結,就去更新先生,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