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得到了,又失去,反而格外失落,還不如從未擁有過。
我恢複了睡前喝一杯的習慣---我不想天天晚上失眠,等到出現在婚禮時,眾人皆樂,獨我憔悴。不,我對扮演男友結婚了,新娘不是我這出戲,半點興致也沒有。
但我確實覺得沒有趣味,除了天天盯著警局察馮遠昆外,簡直生無可戀---公司已上了軌道,阿芳都可以打理得很好,根本不需要我。母親也找到她的人生真諦,每天埋首於花卉中,連頭也不抬。朋友……朋友離得離,死的死,瘋的瘋。愛情……見了鬼的愛情。
我開始覺得這個城市沒半點味道,我不知道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為什麼不去以色列聽炮彈聲,或者去荷蘭吸大麻也好。
直到周家亮來接我去婚禮現場,我還在發呆。
他說:“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
我呆呆的,不肯回答。
他歎一口氣,隻得自己說:“好消息是,馮遠昆被刑拘了。”
我站起來:“真的?”
他點點頭。
我仿佛終於提起一點興致,問他:“壞消息呢---我不相信世上還能有什麼壞消息,所有最壞的,都已經發生了。”
他撓撓頭,訕笑:“你說的對,壞消息不過是,你男友今天結婚,新娘不是你。”
我指著他,突然大笑起來,直至笑出眼淚。
他拿紙巾給我,塞進我手裏。
我仍是笑,用手掩著臉:“老土,你真老土……”我說,眼淚從指縫中汩汩的流出來。
不,我沒什麼好悔的---甜甜流血不流淚,故爾得到羅濤。我隻懂得流淚不會流血,故爾失去他。這世界公平得很,很會分辨什麼更重什麼較輕。
我是個現實的人,我還是會好好活下去。
婚禮這天,天氣不錯,雖沒有陽光,但也沒有下雨,所有的賓客都隆而重之的打扮起來,紛紛為新人道賀。
我夾在人群中,被大堂哥拉住,沒口道謝:“看,真要多謝你---甜甜這個女婿我們都很滿意,人長的好,又穩重,不苟言笑的,不像現在那些個年輕人,整個人加起來沒有三兩重---還是你眼光好,替侄女選的人,再合適沒有了。”
遠遠望見羅濤與甜甜自那邊過來,一個全黑,一個全白,都是漂亮的人兒,真似一對金童玉女。圍觀的賓客自動鼓起掌來,紛紛說著白頭偕老,百年好合之類的賀詞。
大堂嫂在一邊擦擦眼角,說:“現在侄女也結婚了,你也當為自己想想了,看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家欠了你這麼大的人情,要是以後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可要直說,總也要讓你有個好歸宿,大家才都開心。”
我蒼白無力的微笑:“是是是,有對象時我會通知大家,謝謝謝謝。”
婚禮場地是甜甜選的---並不是羅濤之前說的那個四麵環湖,青草碧綠的人間仙境---那地方對我來說也許終生都無緣一見了。
我拿起酒杯,自己添滿了一杯酒,靜靜喝下去。
祝書友七夕快樂~二更送上,下午去考試,晚上回來如果時間太晚就不加更了~已是終結章,大家不要心急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