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夠嗎?可以再抽些,我沒什麼不適感。”
醫生看我一眼:“國家規定最多抽400的,你已經超標了---何況他也沒什麼大事,不要緊。”
旁邊護士說:“你們姐弟感情真好。”
我咬咬牙,忽然說:“我不是他姐姐。”
護士詫異的看向我。
我堅持說下去:“我是他女朋友。”
護士尷尬笑一下:“那……那挺好。”端著小托盤出去了。
我自椅上站起來,微微有點頭暈---不是不吃驚的,我這樣惜命的人,方才看著臉色蒼白的羅濤時,竟覺得他若有什麼事,便生無可戀。聽到醫生說需要血時,更恨不能將我身上所有的血都給他用,哪怕流光了血,也要他健康起來---真的太恐怖,這還是我嗎?
羅濤在旁邊笑嘻嘻的說:“這下可好,我們的血從此在一起了---這算不算血脈相連?”
我白他一眼,這才想起追問:“怎麼回事弄的一手的傷?”
他等醫生去其它病房巡視才回答:“我想幫你拿回公司。”
我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問:“是馮遠昆折騰的?”
他答非所問的:“他已讓我叫他昆叔。”
“你怎麼不幹脆叫他昆蟲!”我甩他一記白眼:“他連昆蟲也不如---這叫虐待懂嗎?一會找醫生開證明,我們去勞動局告他去。”
他不吭聲。
我坐下來,頭有些發暈:“我告訴你,想要拿回公司,有一千種辦法,不必用這種自殘身體的辦法去拿!這樣拿回來了,我也不要!”
他幽幽的說:“什麼辦法?答應周立邦的約會?”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敏銳,但此時不是說這些事的時候。
我隻得鄭重警告他:“上次拍照片是一次,這次自殘是一次,要再有第三次,我們就結束。”
“可誰能擔保關君方柔他們會不會再卷土重來第三次,甚至第三百次?”他眼神中露出一種深切無奈的悲哀:“我隻是個孤兒……二十歲,無財,無勢,無背景,無倚仗,我要保護你,我必須保護你。可是打架是錯的,拍照是錯的,想靠棵大樹也是錯的---你能告訴我,究竟怎麼做才能又不犯錯,又可以保你平安?”
我說不出的心酸,將他的頭擁進懷中:“誰說你是孤兒,你還有我。”
他緊緊環住我的腰,將頭埋的更深一點,悶聲說:“是,我還有你。”
我們沉默以對,半晌無語。
兩人到底都流了血,精神差很多,就這樣擁抱著,竟睡了過去。
醒來時,聽到羅濤在我耳邊輕聲說:“明明,當我被整個世界拋棄時,隻有你收留我在身邊。當你一無所有時,也隻有我在你身邊。我們都是孤兒,不過靠著吸取對方身上微弱的溫度生存---我隻有你,你也隻有我。別管我用什麼手段什麼方法吧,最終目的,我們得有一個安全的窩,不怕受到別人的傷害---至於其它人,他們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在乎。我們的目的並不想做一個好人,隻是想做一個幸福的人,不是嗎?”
我無法表態,雖明知他所有的方式都是過激的,難免一個收刹不住走火入魔,但,本質上,我與他豈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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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