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們怎麼來了?”周清的眼角掛滿了淚花。
“我們聽文滔說,你今天要走了,到西部去支教。我們老兩口就想來送送你。今天我們起了個大早,但是不知道怎麼來,找了很久,終於找到這兒。還好,沒有誤事,趕上了。”張澤林的老伴氣喘噓噓地說道。
“阿姨,叔叔,謝謝你們,跑這麼遠的路來送我。其實你們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叔叔身體還很虛弱,應該多休息。”周清說道。
“丫頭,你照顧了我老頭子這麼久,我來送送你也是應該的。如果不是你,也許我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呢。你到了那邊一定要保重身體啊!要回濱海的時候,一定要來我們家玩。記得給我們打電話。”張澤林說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張澤林夫婦完全把周清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我會的,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
“丫頭,快上車,一會兒火車就要開了,別耽誤了。”張澤林的老伴說道。
“那我上去了,你們走吧。”周清揮手向張澤林夫婦告別。多好的老人,為了送她,跑了半個城市,有時間自己一定回來看看他們。
火車慢慢啟動,周清揮手向張澤林夫婦告別,也是向這座城市告別,向曾經的生活告別。在前方,在遙遠的西部,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怎樣的生活呢?火車已經駛離了車站,家鄉和城市離周清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周清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往事一幕一幕浮在眼前。就在周清還沉浸在往事之中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遐思。
“小姐,我可以坐這兒嗎?”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周清把身體向裏麵挪了挪,不過並沒有睜眼看身邊的男子。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人,又有多少是真正值得看的?
“周清,你不認識我了。”這個男人居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周清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舒暢!
“怎麼是你?”周清太驚訝了。沒有想到在西去的列車上居然會遇上熟人,而這個熟人又恰恰正是喜歡過自己的人。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你到哪兒去?”周清忍不住問道。
“你猜一下?”舒暢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是出差?不對呀,你們一般都是坐飛機去的。”周清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答案,“我猜不到,可能是當流浪漢吧!”周清開起了玩笑。
“說對了,就是當流浪漢,不過我這個流浪漢要一直跟著你去流浪,你到哪兒,我到哪兒。”
“不會吧,你不要騙我。我們這次是到西部去支教,要兩年的時間才回來,你不要開玩笑了。”周清根本不相信舒暢的話。
“我說的是真的。我這次也是去參加西部支教,而且還和你去同一個地方,所以你走到哪兒,我就要跟到哪兒。”舒暢笑著說。
“怎麼會這樣?”周清用手捋了捋一頭秀發,趁機掩飾自己心裏的悸動。
“我不是答應過嘉明要照顧你的嗎?現在你要到西部去了,我也隻有跟著你到西部去,要不然我就失言了,無法兌現給嘉明的承諾,無法再照顧你。”
“謝謝你,舒暢。”
“不過,到西部支教也不全是為了你。西部一直是我夢想中要去的地方,那是一片神奇的土地,那裏有許多和濱海不一樣的地方。我想到那裏去看看。”
“你的工作怎麼辦?走兩年的時間,單位會同意嗎?”
“我和領導說好了。領導對我也很支持,覺得我能夠到西部支教,是一件好事,體現了我們年輕人的責任心。你不知道,為了趕上這次和你一起到西部支教,我可是前前後後把所有的關係都動用了。開始省團委的人說,報名已經結束了,人員滿了,要我下次再去,我找了一個同學,他老爸在省裏,給做了好多工作,最後才搭上了末班車。”其實舒暢到西部支教的事情,受到了他父親舒小林的強烈反對。舒小林說舒暢剛到質監局,應該努力多學一點質監方麵的知識,熟悉各項工作,為將來打下良好的基礎。他去西部支教,一走就是兩年的時間,會大大影響到他在質監局的發展。舒小林還說,等你回來,和你一起進質監局的其他人都是你的領導了,而你卻要一切從頭到來。還有,質監局的領導同不同意你離崗兩年,你回來後還有沒有你工作的地方?這些你考慮過沒有?但是,不管舒小林怎樣反對,舒暢支教的決心始終沒變。因為在這些支教的人中,有周清,有舒暢關於愛情的種種美麗的夢想,其他的一切在舒暢的愛情麵前都顯得微不足道。最後,舒小林在與兒子的較量中敗下陣來,同意了舒暢的請求,還幫著兒子給省團委和錢伯雄打了一下招呼,使得舒暢能夠順利出發。
“那以後,請你多關照了。”
“沒問題,應該的,我答應過嘉明的。”
周清和舒暢一起離開了濱海,去了遙遠的西部,開始了在那塊土地上一段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