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執迷不悟(1 / 2)

昏迷中,李窈窕來到了一個明亮的地方,很多穿著白衣服的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她以為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堂。

睜眼一看,原來是醫院。不由得在心中自嘲,她是沒有資格上天堂的。天堂裏容不下一丁點的醜陋與肮髒。

據說,她的手術很成功,沒有破相,也沒有半身不遂,更沒有缺胳膊少腿。隻是精神不太好,看人的時候眼神迷離得厲害。隻有她自己知道,人一旦失去了生活的目標和努力的方向,是不可能不精神渙散的。

李局長幫她辦了休學,為期半年。

李窈窕從小就覺得和父親有一種無法言語的距離感,沒想到長大之後不僅沒有消除原先的距離感,還變得更加陌生。手術以後,她更習慣稱他為李局長。

看著父親坐在病床前,正專注的凝視著她。她也默默的回望著他。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父親終於開口道:“你好些了嗎?”

李窈窕沒有說話,也沒再看他。她的視線穿過他射向了窗外。

“我真沒想到你會突然竄出來”

“坐在你車上的女人是誰?”她突然打斷了父親的話。

她的問題顯然在父親的意料之外,他納納地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女兒!你聽我說,你還小,有些事很難三言兩語跟你講清楚。”

她並不滿意父親的回答,質問道:“她是你的情婦嗎?”

“你母親告訴你得?!”

她這才知道,原來母親一早就知道父親有了外遇,繁忙的工作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經常的徹夜不歸也一定和那個女人有關。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於是,她試探道:“是表舅告訴我的!”

果然,父親驚詫得看著我,然後憤憤地道:“他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我早就受夠他了!”

李窈窕沒想到一個瞬間的靈感,就讓她知道了更多的真相。她的母親和養父皆有外遇。不但如此,還彼此很有責任感的為對方保密。她在心裏嘲笑自己的白癡,因為她曾經還對這樣變態的家庭生活感到幸福。以為和那些單親家庭的孩子以及福利院的孤兒相比,她是幸福得。沒想到事實的真相是她連他們都不如,至少他們不必每天生活在虛偽和欺騙中。

“你為什麼找情婦?因為媽媽的背叛?”她問。

“話雖如此,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太熱衷於工作,忽略了一個正常女人的感受。我沒有照顧好你和你的母親。”

“為什麼不阻止他們?你有這個權利!”她有些生氣,為他的忍氣吞聲,也為親生父母的卑鄙無恥。

“要知道我好歹是一個國家幹部,家裏出了這樣的事,一定會被媒體曝光。那個時候,正趕上我即將被提拔到局長的位子。而且,你還小,人生的路還長。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心裏陰影。身為男人,必須以大局為重!”

“瘋子。你們是一群瘋子!”李窈窕歇斯底裏的吼著,“出去!我不想看見你!不想看見你們任何人!”

在這一刻,她恨所有的人。

她一直努力成為父母眼中的驕傲,也一直把親情視為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沒想到最後,卻被自己騙了。她同情養父的遭遇,因為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疼愛了十六年的女兒並非親生。可她也恨他!恨他隻是消極地去搞婚外戀,而不是積極的去麵對問題。當然,給她致命一擊的還得算她的親生父母。

不管他們出於一種什麼樣的目的,不可否認的是他們出賣了她,無情地摧毀了她心中的完美世界,破滅了她對幸福的向往,踐踏了她對人生的信仰。

正是因為他們的卑鄙下流,她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並不完美,在很多看不到的角落裏,藏匿著許許多多的醜陋和肮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