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鈺見衡海陽雖然嘴上依然不依不饒的，情緒已經稍微穩定一些，伸手將他從武則天的手底下扶了起來，讓他坐在一邊“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隻是你別忘了，劉靜文身後還有神秘的法師，你能保證不會在殺了她之前就被害死了？”他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有時候，你過得好對於仇人來說就是最大的懲罰，你母親一定也不想看到你這一生在監獄裏度過吧。”
武則天默默撇了撇嘴，地球人總是用感情說事，讓她來看，就是打少了，打到服帖還不是你說啥就是啥。
衡海陽坐在一旁喘著粗氣，心裏還是不平，他哪裏能咽的下這口氣，這或許不僅僅是恨，還有對自己母親的愧疚，明明不甚清晰的童年記憶有時是那麼深刻，也有些恨自己為什麼這麼蠢，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了“那能怎麼辦！像你們說的，讓衡越濤知道劉靜文的真麵目，然後呢？衡越濤就什麼事都沒了？”
“……”白延鈺沉默了一會，這個他還真不好說，像晏術所說的，衡越濤確實背負了一條人命，但他本性沒那麼壞，這些年也一直在行善積德，對衡海陽也是盡職盡責，作為外人，他們不好評價“先解決劉靜文比較主要不是麼，至於你父親，那是你們的問題，我想你也知道，衡越濤這些年好事做的不少，對你也是比較偏愛，你母親……年歲已經太長，而且沒有充足的證據……”
“就是沒辦法唄！”衡海陽不耐煩地打斷他。
“不是說了這是你們的問題？”武則天也不耐煩，就不應該跟他說，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衡海陽有的不多“而且你也要想清楚，衡越濤在金都能給你的庇護你也清楚的，若是他倒台，你可能在金都就待不下去了，你能忍受普通的日子？”啟君安可不是什麼慈善家，他也有自己的企業要打理，接手衡陽隻是養父的遺願，他不可能一直替衡海陽打工，這攤子遲早要落回衡海陽身上，不學無術的總裁，要是還沒了衡越濤撐腰，倒閉隻是時間問題吧，武則天心裏確實看不起衡海陽，心裏肯定他吃不了苦，生活不是一時衝動，他就是悔悟了又能怎樣呢，衡海陽快三十了，人已經被養廢了，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還能指望他翻身逆襲？
衡海陽張了張嘴，很想說一聲我能，但內心已經在開始否定，就是在戒毒所，他也不需要愁吃喝，唯一痛苦的就是抵抗毒癮，他內心對自己還是認識很透徹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就是有決心去工地搬磚人家都會嫌他太弱不願意收“總是不能餓死自己的，憑什麼他不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代價？”武則天吃驚地看向他“嘖，衡少爺也會嫉惡如仇？讓我想想，我記得有一年你好像涉嫌強奸？結果人家姑娘自殺了，是你爸幫你擺平的吧？你所付的代價是什麼呢？”這事一開始她還真不知道，為了調查衡家，她可是廢了好大的力氣，那個半廢的智腦才從警局裏調出了這個記錄，看到的時候她內心也是氣憤的，改邪歸正，嗬嗬，要是殺人犯哪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是不是就不用付法律責任了？簡直可笑。
衡海陽“唰”地一下站了起來，緊緊地盯著她“你怎麼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這不是你們常說的嗎？”
“可……”衡海陽煩躁的抱住腦袋“那件事我也不想的！我喝醉了，不知道他們會給她下藥的，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衡海陽長這麼大沒有心理變態也是不容易了，情竇初開卻被拒絕，他隻是找朋友喝個悶酒而已，誰能想到那群傻逼會把人家姑娘下藥送到他床上啊，他自己醒來的時候都是懵的，劉靜文雖然想養廢他，但是衡越濤一直管他很嚴，所以他雖然混，基本的原則還是有的，一時有些慌亂，就直接跑回了家，他也沒想到那姑娘會直接自殺……
“唉……”武則天深深地歎了口氣“我們能不能讓這家人自生自滅啊……”真的一點動力都沒有好嗎，看這個樣子衡海陽雖然不是故意為之，但他也要負一定的責任，交的都是什麼朋友啊……
白延鈺也是有些無語凝噎，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蹲在地上的衡海陽“我們解決劉靜文就會離開，其他的不會過多的參與，你想怎麼樣那是你的事，與我們無關。”周佳佳真正恨得還是小魚，讓劉靜文受到應有的懲罰，他們也算仁至義盡，其他的可不想問太多，簡直沒完沒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