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港城細雨綿綿,白晝恍如黑夜。
顧溪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司機拉開車門將撐開的傘遞到她手中,帶著濕意的風將她微卷的長發自然的向後吹散。
撐著傘朝著別墅門口走去,高跟鞋踩在石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別墅門完全關上,她站在玄關處換好鞋準備朝著客廳走去,餘光卻看到擺放在旁邊的那雙錚亮的黑色皮鞋。
她深呼吸收回目光徑直的走進去。
原本沉寂的別墅裏倏然響起女人嫵媚的嗓音。
顧溪和感覺自己渾身都緊繃起來,屬於女人嬌柔的嗓音不斷的變清醒,“莫沉你到底什麼時候陪我去馬爾代夫度假你都答應我很久的時間了。”
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無力。
拖著生硬的步伐朝前走了兩步。
清晰可見的是客廳的地板上散落著的衣物,女人纖細白皙的手臂自然的挽住男人的胳膊,腦袋靠在寬厚的臂膀上麵。
些許是因為看到了站在那裏的顧溪和。
輕輕的推開身上的男人親昵的挽住他的手臂。
“莫沉,她是誰怎麼會出現在你的別墅裏?”
坐在沙發上的嚴莫沉站起身,身上穿著的是白色的浴袍,腰帶隨意的係在腰間,敞開的領口露出壁壘分明的腹肌。
他看著顧溪和,隨即挑眉譏諷的勾起唇角,“她是我的秘書。”
“我還以為是……原來隻是秘書。”
身旁的女人嬌嗔著輕捶他的胸膛。
她宛如雕像般靜靜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兩人交纏的手臂上。
即便明白他已經不會是那個可以在零下溫度背著她走到醫院的男人。
即便顧溪和從來都知道自己雖然在跟嚴莫沉結婚後,卻仍然不會成為可以名正言順的跟他站在一起的女人。
即便顧溪和見過有無數不同麵孔的女人上嚴莫沉的車。
可任何時候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直白的擺在她的麵前。
即便再經過這麼多年的錘煉過後,但還是在親眼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親昵姿態之時,感覺到心髒在隱隱的作痛。
宛如有毒刺直接紮進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莫沉,你的秘書傍晚出現在你的別墅裏……”
女人將淩亂的長發挽到耳後,攀住他精壯的腰腰倚在他的臂彎裏。
嚴莫沉看著顧溪和蒼白的臉龐將懷中的女人摟得更緊了幾分,漫不經心的回答道,“當然是來這裏送緊急的文件。”
“台灣的合資項目已經談妥了。”
顧溪和輕顫著身體,慌忙的拉開包的拉鏈。
拿出文件的時候不小心將放在包裏的藍色絲絨盒掉到地上。
還未等她彎腰就被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拾起打開。
女人看著絲絨盒裏擺放著的對戒,眼神裏閃著驚訝的目光,她風情的攀住嚴莫沉的脖頸,口中發出甜膩的咯吱咯吱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