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翻的電車
一道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到處躺著,一動不動地,好像死了一樣。
血,紅色的血。
聲音,痛苦的聲音。
腹部傳來一陣疼痛,拉開一看,好像是被尖銳物劃傷了,鮮血正從傷口處緩緩滲出來。
“嘩啦”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鐵門拉開的聲音,一道人影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但這平常輕而易舉能做到的事情現在卻顯得那樣困難,人影一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喂,你沒事吧!”打算當醫生的結弦怎麼可能放著病號不管?走過去開始檢查著他的傷勢。
“腦袋暈暈的。”
“你額頭出血了,不要動,我幫你包紮。”結弦開始脫下自己的衣服撕扯成一條條布條,開始替眼前這位青年包紮著。
“意識怎麼樣?想吐嗎?”
“嗯,沒多大問題。”青年看著結弦幾句話的功夫就幫他包紮好了額頭,好奇地問道:“你是醫生嗎?”
“怎麼會?我隻是個學生。能站起來嗎?”結弦回答著青年的問題,嚐試著扶他站起來。
“嗯。”
“走吧,到外麵去看看,隻要救護車到了,大家都會沒事的。”這樣說著,結弦攙扶著青年一步一步地離開了電車。可是離開電車的兩人卻看到被石塊完全封堵的隧道。
“好慘。”看著好幾截車廂嵌入了石塊之中,青年為死去的人祈禱著。
“總之,先叫救援吧。”旁邊的結弦打開手機,卻發現手機沒有信號。
“不行嗎?”
結弦收起手機:“先去救裏麵剩下的人吧。”
“我幫你。雖然還有點暈暈的,但還是可以做些事情的。我叫五十嵐。”青年自我介紹著。
“我叫結弦。”
就這樣,在兩人的努力下,救醒了很多活著的人,而更多人也加入了救援的大軍。很快,列車上還活著的人,都聚在了隧道裏,但是其中有很多傷患,更別提死在列車裏的人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悲傷的味道。
結弦製作著布條,為眾人逐一檢查著,包紮著。
“我們能得救嗎?”
“應該可以吧。”
“對啊,我們還有醫生呢。”
一些人不安的來回走動著,互相安慰著。
“我去找找出口,如果能出去的話就去叫救援來。到時一定會回來,電筒先借一下。”安置好大家的結弦說著,帶著電筒走向了隧道的另一頭。
“嗯,加油!結弦,一定要找到出口。”
“會的!”雖然這樣說著,可是結弦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將整個隧道完全封堵起來的碎石。隧道的兩邊沒有任何的安全出口,手機也完全沒有信號。
“可惡!”結弦焦躁地移動著嚐試讓手機能接通信號,可是根本搜不到信號。忽然腹部傳來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半跪在地弓著身子粗喘著。拉開外套,肚子上已經是血淋漓的一片,腹部上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擴大了許多,雖然傷口不深,但是卻比較大。忍住失血帶來的眩暈感,結弦為自己包紮好,回到了聚集地。
“大家,請聽我說,隧道不管前後都被堵死了,手機也打不通,所以完全聯絡不了外麵。我希望大家接下來協心同力,不要有‘自己得救就好了’這種想法。把食物和水收集起來,大家平分吧。”結弦強忍著腹部的疼痛大聲說著。這個時期,食物跟水就是生命的保障。
“等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插入,一個青年滿臉不爽:“這裏什麼時候輪到你指揮了?”
“那誰來指揮?誰來指導怎麼照顧傷者?他有醫療的知識,還是說你想放棄那些受傷的人?”旁邊的五十嵐看不下去了,明明受過結弦的照顧,在這樣的時刻居然還出聲反對,簡直是白眼狼。
“那倒不是。”被眾人盯著的青年滿臉不自然地說著。
看到大家都同意自己做指揮,結弦為大家打著氣:“救援一定會到的,忍耐到那時就好了。大家一起加油吧!”
但是,他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第二天===
“口渴的話就告訴我,食物會定時發放,感覺不舒服的話就喊結弦吧。”作為結弦的副手,五十嵐發放著今天的食物,大聲地喊著。看著井然有序的眾人,他堅信著救援一定會感到的。
“再忍耐一下就好,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叫我。”結弦溫柔地說著,可是他知道,這重傷患撐不了多久,但他絕對不能放棄任何一個人。
對方微笑著,堅定地點點頭:“嗯,謝謝。”
結弦有些勞累地坐在一個角落裏揉著太陽穴,他一直在忙活,根本沒時間睡覺。這時,五十嵐走了過來。
“嵐,食物怎麼樣了?”
“一些自製的便當盒點心,喝的有五六瓶茶和水。”
聽著嵐的回報,結弦估算著:“最多隻能撐三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