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軒漸ampamp漸莊卷六孩子(2 / 2)

“不行。螃蟹寒氣重,孕婦不能吃。”羽漸在一旁冷冷地說了句。

賣螃蟹的姑娘抬頭一看,是一位容貌絕佳的男子,白衣一襲,眼神冰冷,念想莫非是花朝節許的願神靈得知,天賜美男一枚,頓時眼冒桃心,附和道:“對啊,姑娘,你懷孕了,要好好注重身體,這螃蟹啊,你是不能吃的,還有,你有著身子,也不要和公子親密,否則……”所以,就讓我來取代你吧。

羽潁聽了嘟起小嘴,可憐巴巴地望向羽漸,手指還不舍地在螃蟹肥肥的肚子上滑來滑去:“小羽,人家就吃一小點,一小丟丟……”

“不行。姑娘,你走吧。”

賣螃蟹的姑娘又怎麼會不按著這個大美男的話去做呢,合上竹簍的蓋子,背起竹簍便飄也似的走了,羽潁正欲追去,卻被羽漸自腰抱住,身子不能追去的羽潁,雙手仍不停地向前延伸著,不死心地喊著:“螃蟹,小潁的親親螃蟹,你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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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羽潁趁羽漸去和雲延茶莊來的沈公子洽談著茶務,偷偷地溜進了廚房,離晚飯還有好長的時間,午飯的廚餘也已收拾得當,仆人也就偷閑的偷閑,休息的休息去了,廚房空空無一人。羽潁揭開停火不久的油鍋,裏麵放著好七八隻炸得油亮的螃蟹,發著澄紅的光澤,羽潁唾液猛咽,心裏得意著,幸好小潁聰明,說是小羽想吃,讓廚房的阿篤攔下那姑娘,買下螃蟹,哈哈,小潁現在要大飽口福了。

羽潁心裏想著,手上也就抓起了一隻肥美的螃蟹,殼都還剝的不是很幹淨,就著急著啃了起來:“這好吃。下次讓阿篤買多些。”還剩一根蟹腿的時候,羽潁才想起了羽漸的話,好像吃了螃蟹會對孩子不好,那小潁就吃少點吧,再吃一個好了。

想著也就挑了個最大的,看看四周沒人,就連忙把那隻螃蟹毀屍滅跡,蓋上鍋蓋,口裏螃蟹的餘香還在羽潁的口中徘徊,特別是那香肥的蟹膏,帶著醇厚的油汁,在舌尖處誘惑著,俘獲著吃貨那立場不堅定的心。

哎!小潁怎麼說也是北劍弟子,習武多年,體質當然是一等一的棒,這些螃蟹的那麼一小丟寒氣對小潁是不可能有影響的,小羽他一定是怕小潁吃胖了不好看才嚇唬小潁,他老是嚇唬小潁,不要理他。

下定決心,再次掀開鍋蓋,螃蟹的香氣一衝而出,小潁的腦子瞬間被衝得一片空白{如果看官們認為女主沒腦子的話,就勉強想象出一個腦子},羽漸的話早就被衝到了九霄雲外,七手八腳地抄起鍋裏的螃蟹,以迅雷不及掩耳,掩耳不及盜鈴之勢席卷殘雲,把螃蟹一掃而光。回味著剛才大快朵頤的美味與快意,羽潁滿足地摸著撐得鼓鼓的肚子,歎了口氣:“這不是什麼事也沒有嘛,小羽就愛大驚小怪地嚇唬人。”便也瞅了個過道上沒人的空子,溜了出去,關上門,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後院裏溜達溜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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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守夜人打了三更的鑼,一切都安靜得如同入睡了。羽漸覺得懷裏的人兒在不住地發抖,原本便沒有深睡的他便起來點了蠟燭,借著昏黃的燭光,羽漸看見羽潁的額上滲出了一層密密的水珠,嘴唇更是發青發紫。

羽漸連忙抱住羽潁:“小潁,你覺得哪裏不舒服,快告訴我。”

“肚子……肚子好痛…….”

羽漸朝羽潁的下身望去,白色的蠶絲裏衣已經被鮮紅的血水渲染,黏黏的液體從腿間滑出,燭光下顏色暗紅,與其說是暗紅色,倒不如說是黑色,黑得觸目驚心,像是一種重現,一種複仇,信平的呻吟仿佛還在耳邊,像極了怨念不休的冤魂,像極了撕心裂肺的控訴。血液仿佛就是一種禁忌的封印的解封,封印著一種源自心底的與之俱焚的瘋狂的報複,殺戮的解封,教人恐懼,窒息,而這,是不會輕易停止的,這隻是一個預示罷了。

“你吃螃蟹了?”不是質問,而隻是一種有一點上揚語調的陳述事實的肯定語氣罷了。羽潁看著羽漸,他的臉上冰冷,眼神中如同一潭深淵一樣,所有的情緒都在深不見底的最深處被湮沒,隻是一片黑暗,一潭不會流動的結冰了的水,這樣的羽漸,羽潁看了無數遍,但每次看見的害怕是不會有絲毫減少的,讓人不敢凝視,讓人發顫。羽漸輕輕放下羽潁,用最柔軟的絲被讓她墊著,羽漸著上外衣,沒有再去看羽潁,他不想讓羽潁看到自己的無力和恐懼,自己應該是永遠不會害怕的,隻有這樣的自己才能給那個傻瓜完完全全的安全感:“我去給你找個大夫,你今晚自己睡著吧,我去書房睡。”

我會把所有的恐懼和憂慮留給自己,在黑暗中獨自品嚐,我為你營造的世界裏,應該是永遠隻有安心,所以,傻瓜,你就乖乖地留在那個小小的世界便好,我有多怕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