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軒漸ampamp漸莊卷五歸去(2 / 3)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羽漸說得很平靜,平靜,就不會有遐想。

“朕和你一起走!”子軒的表情很認真。

“不行。”羽漸隻是淡淡的一句,卻不容商榷。

子軒急得站了起來:“為什麼!?朕也能和你一起白發漁樵,老於深山。”

羽漸半分歉意半分悲憫:“我不是沒試過,但我們真的是不可能。”

在轉身之際,子軒在他身後怒吼:“你要回雨澤茶莊麼?朕已經把你的事告訴她了,她不會再等你了,她一定恨死你了!”

羽漸轉過身去,月光下,子軒的雷在他的狂笑中湧泄,泛著晶瑩的光。十六歲的年華,敢愛敢恨,可為什麼還要那麼受傷?

羽漸慢慢地向他走去,輕輕地給了他一個吻。

“你不走了嗎?你走的話為什麼還要吻朕,同情朕還是愛朕?”子軒正想回應羽漸的吻,可羽漸卻離開了他的雙唇:“不,我不會同情你,也不會愛你,你傷了我最愛的人,我要你記住這個吻,記住這種愛卻不能挽留,永遠也不能在得到的痛…….”

子軒看著羽漸的雙眸,但那雙眸早已隱去了所有的情緒,倒是讓子軒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羽漸,你真殘忍。”

羽漸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但卻沒有任何笑意,看起來很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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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熟悉的地方,太熟悉的景致,點點滴滴,所有人的歡笑,所有人的淚滴,一顰一強,依舊曆曆在目。在這裏,時光曾看到過所有人的希冀;在這裏,時光又把所有人的悲傷埋葬,不著痕跡。

歲月,老去景致,老去容顏,老去壯誌,老去人心,沉澱而下的情感和回憶,像我們一直無法丟棄的行囊,陪著我們走完最後一段旅程。

心早已累了,淚痕也已風幹,但執念著的愛卻伴著回憶,在腦海中如同潮汐一次次翻湧,拍打著人心的岸礁;折磨得人心如同被荊棘死死纏繞,每一次呼吸都會痛,每一次思念都是自添傷痕,卻不甘寂寞,不眠不休。

今夜無星,月白蒼涼,老樹褪去了繁葉,隻剩幹枯的枝丫,著墨蕭瑟。羽漸一襲玄衣,躺在樹下,拿著長蕭的右手枕在腦後,沾著霜露的泥土潤濕,空氣中也滲著些許寒意。

影如常而至,神色有點詫異,走近後,羽漸察覺到他的氣息有些紊亂。他試圖掩飾心中的漣漪,試圖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些,但話一出口,他立馬就後悔了,故作平靜的聲音聽起來反倒更顯在乎。

“為什麼忽然穿黑色的衣服?”

羽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獨自看著那慘白的月色:“影,我想回安溪。”

影笑出了些淒苦味道:“你要走,我是攔不住的。”

羽漸緩緩別過臉來看他,半分打趣:“但你若不放人,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你也能跟得上來。”

影沒有反駁他,而是像他一樣躺了下來,一言不發。

羽漸便坐了起來,倚在老樹上,兀自奏起了長蕭,而樂調正是羽逝常奏的《離殤》。影一時兩行清淚。

“莊。”一曲終了,羽漸遲遲地喚出了這個名字。

莊拭去淚光,有些勉強地穩定好自己的情緒,注視著羽漸:“你是怎麼察覺到的?我已經很小心了。”莊沒能從羽漸的臉上看出任何表情,隻能聽到一句沒有任何起伏的話:“我一直都知道。”這句話讓莊陷入死一樣寂靜中。

看著莊的落寞,羽漸想起了子軒的話,我是不是真的太殘忍了?其實我真的不想傷害到你們。我真的很抱歉。

羽漸半合雙目,很好看的雙眸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汽:“莊,我長得很像師父,對嗎?”

莊轉過身,用一隻手撐著他的身子,憂傷的神色看著羽漸,另一隻手撫開垂散到眼前的發,“很像。”凝視月光下玄衣的羽漸,莊的目光中隱約了一絲渴望與禁忌,欲言又止:“漸,我能吻你一下嗎?”

“嗯。”羽漸沉默了好久。

莊輕輕地把唇覆在羽漸的雙唇上,慢慢地貼合……這個吻溫柔而漫長,不帶任何欲望的純淨,卻是莊二十年的等候和一生的柔情。

在莊的雙唇不舍地離開後,羽漸才緩緩地睜開雙眼,他不想打擾莊。

“把你的衣服脫下。”莊一本正經地說道。

有斷袖之癖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羽漸在心裏大罵。強忍怒火,羽漸冷冷地咬了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