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漸聽後不滿地看著他:“你小小年紀,哪來這麼多歹毒的想法?”
羽漸的話像錐一樣刺痛了子軒,他更重地咬下自己的食指,神色黯然,聲音低沉:“朕讓你失望了。”
羽漸沒有料想到子軒的回應,猶豫半分:“子軒,你多慮了。”
子軒鬆開自己一直咬著的食指,大笑起來,一下子便蹭到了羽漸的身上,撩了撩羽漸額前的發:“小漸,你不用那麼在意嘛,朕不過隨便說說。對了,朕有些私事要去處理一下。小漸你先品著茶,朕一會就回來。”說完故意大步大步,故作輕鬆地邁了出去。
羽漸覺得子軒今天的言行著實奇怪,便跟了出去,但子軒早已不見蹤跡。羽漸隻好漫無目的地尋著,忽地聽到了一聲聲的慘叫,便也聞聲尋去,最後來到了張淑妃的寢宮。
門內,子軒正扯著張淑妃的頭發,用方才所見的那把匕首把她身上的肉一塊一塊地割了下來。這,這是殘忍的酷刑——淩遲,由於每一刀都沒有傷到動脈,所以受刑的人不會很快失血死去,但會看見自己的身體被一分一分的被切割,在一點點無法承受的痛苦中死去。一條條沾血的鮮肉零碎地搭在地上,散發著的味道讓羽漸強忍作嘔。張淑妃在受盡非人的折磨後呻吟幾聲便死去了,但少年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匕首,而是機械的重複著方才的動作。此刻他的眼中沒有愛,沒有溫度,隻有血腥的肆虐。
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能使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做到這種地步?當子軒看到站在門外的羽漸時,才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子軒抱著羽漸,聲音很受傷,像孩子一樣弱弱地問:“小漸,你不會討厭朕吧?”
“不會。”
“那就好。”子軒依偎在羽漸的懷裏,“朕好累,讓朕躺會。”子軒把頭搭在羽漸的肩上,好像睡著了好像沒有,但他閉上眼睛時,臉上便釋放了和他年齡相符的稚弱。
半晌,子軒才抬起頭:“你還記得朕給你讓信平吃的藥嗎?”
羽漸輕輕地挪開,草草地應了聲:“嗯。”
“當初,她[張淑妃]為了不讓朕母妃把朕生下,每天威逼母妃吃那種藥,但母妃為了把朕保下來,便沒完趁夜深人靜的時候吃斷腸草,每晚都要忍受斷腸之痛……母妃就這麼被她害死了,她卻相安無事,朕現在隻是令她嚐一下切膚之痛而已…….”子軒說得很輕鬆,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羽漸知道,他終於釋懷了。
“好了,朕告訴了你秘密,公平起見,你也應該告訴朕一個。”子軒總是會毫無征兆地轉移話題:“小漸,朕都沒有見你出過皇宮,你是怎麼發動那麼多武林人士來幫朕的?”
羽漸一臉平靜:“我出不去不代表別人進不來。”
子軒很真誠地笑了笑“謝謝你,小漸。”
羽漸轉過身:“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走了,我要洗個澡。”
子軒這才意識到羽漸白色綢衣上鮮明的血手印,便笑著追了上去:“朕和你一起洗。”他從身後環上了羽漸的腰,把羽漸緊緊地鎖在了他的懷裏,在羽漸耳邊暖暖地呼了半口氣,聲音多了幾分妖媚:“朕……可以……幫你洗……”
羽漸倒吸了一口氣,用輕功從子軒的懷中滑出:“不用。”說完便走遠了,留下了在背後訕笑的子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