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逝漸ampamp逝莊卷六南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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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太惹人注目,羽漸讓羽潁換上了南國的裝束。一身淺藍色的長裙,清雅如水,袖間的花紋簡而不繁,腕上的鈴鐺典美而又活潑,碰撞間是很悅耳的聲音,一朵白晶石蝴蝶蘭小巧地綴在發上,略微梳著的幾辮柳條樣的小辮子有致地別著,算不得漂亮,倒也出落得很是清秀。而羽漸依舊一身素衣,男子的衣飾在中原什麼地方都相似,因此也沒有換裝的必要。

羽潁依舊蹦蹦跳跳,打打鬧鬧,對一切新鮮事物都感到好奇。在糾纏著羽漸幫她買下一把繡花圓扇後,才依依不舍地跟著羽漸去了客棧。

他們沒帶太多東西,也就很快安頓好了。在客棧的樓下等待著遲來的午餐時,跑堂提著茶壺招呼著他們。

跑堂給他們倒著茶,羽潁逛了一上午已經很渴了,便顧不得儀態,咕咚咕咚地猛喝起來。好半天,她才有所察覺地問:“這是什麼茶呀?”

跑堂也沒時間認真考究,忙著招呼別桌的客人去了,隻是念叨似的留下了句:“龍井吧。”

“哦,龍井,好奇怪的名字。”羽潁細細地回味著。

“是碧螺春。”羽漸淡淡地說道。

羽潁抬起頭,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羽漸,很好奇:“小羽你都還沒喝,怎麼知道的?”

羽漸並沒有上心:“兩年前,聽師父吩咐,我來南國辦些事,耽擱了兩個多月。南國又名茶國,盛產茶蕨,所以我對茶也略知一二。盱眙位於河流交彙,商業繁榮,南國的很多不同品種的茶就在這交易,跑堂一時忙亂,也就弄錯了茶名。”

羽潁連忙點頭附和:“對啊,南國有許多好玩的東西呢。”她顯擺起新買的扇子:“不信你看這在盱眙買的紗扇,上麵繡的昭君多好看啊。”

羽漸啖茶,頭也不抬:“扇子上繡的是西施浣紗。”

羽潁仔細地把扇子反複看來看去:“是嘛?我還以為繡的是昭君呢。”一會兒,跑堂便端上了西湖醋魚,魚香肉絲,蟹蛋羹和梨花落。羽潁吃得不亦樂乎,但羽漸卻少有動筷。

羽穎覺得奇怪:“小羽,不好吃嗎?”

“不是,我看你吃的樣子,便覺得沒什麼胃口了。”羽潁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後半句,所以隻是以為羽漸是單純的胃口不好。她看了看門外,恰好一對新婚的夫妻從門前經過,便忽然之間問道:“小羽說我們就留在南國好不好?我們不去殺陳府主了,我們不回北國了好不好?”

羽漸沒有思想準備,被她這忽然的想法怔住了。良久,他放下茶杯,打趣地笑著:“是誰喝了魚貫草煎的藥湯,病還沒好時,抓著我的手,哭得跟淚人一樣叫我把張嬤嬤找來照顧你,說你多不舍得她的?”

羽潁這會聽懂了,但她並沒有在乎,笑得沒心沒肺:“張嬤嬤會好好照顧她自己的。”

羽漸看著羽潁的天真,冷冷的臉上浮現了一絲慘淡的苦笑。

“我們會有一個家,不大但很精致。早上小潁會送小羽出去工作,小潁在家準備著小羽愛吃的晚餐等小羽回來。我們還會有一隻叫小白的狗,很乖很可愛,從來不會亂走,不會咬小潁,在小羽不在的時候會一直陪著小潁,和小潁一起等著小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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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的夜靜謐而又安雅,初夏的天穹繁星棋羅,星辰躺在水麵,一如躺在夜空裏,甜甜睡去……

剛才的羽潁還拿著輕紗小扇撲著滿院的流螢,而此刻卻也累了,倦了,很快便合上了大大的眼睛。隻留羽漸一人獨站窗旁,細細品賞著南國的溫婉。

一曲悠揚的簫聲打破了夜的沉靜,悠長而又婉轉,徒添了幾分惆悵。星光落在了羽漸深邃的雙眸中,慢慢地變得微弱,最後化成了一縷無聲地歎息,像簫聲中的憂傷,揮之不去。染指江湖,一切都注定了不能太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