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山風徐徐拂過,天字二號比試台周圍卻是一片寂靜,古老的比試台上此刻卻是被玄青光芒覆蓋,早已看不清古生厚與小乂的身影。
台下觀戰的人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台上那巨大的玄青光芒,林詩茵黛眉深皺,貝齒緊咬紅唇,如水一般的眸子緊緊在台上尋找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玄青光芒漸漸散去,兩道人影兀自顯出,隻是卻還看不真切。幾道淡淡的紅白靈氣閃過,隻聽一道頗為嘹亮的聲音:“你輸了。”
林詩茵輕輕的笑了,深皺的黛眉也終於舒展,一襲白裙飄舞在清冷山風中,宛若仙子一般。
同樣的一道聲音傳入了不同的人耳中,卻激起了不同的情緒。
顏興善渾身一震,努力的搖了搖頭,似乎不相信自己聽見的聲音一般,隻是隨著那玄青光芒漸漸散去,紅白靈氣卻越來越明亮。待到玄青光芒已然消散,赫然隻見古生厚手持被紅白靈氣包裹的竹劍,劍尖直抵小乂潔白的脖頸。
看去頗為猙獰的紅白靈氣環繞著竹劍,卻是離小乂保持著一定距離,小乂眼中流出一絲不甘的神情,卻還是衝著古生厚大方的說道:“我輸了。”清亮的眼眸悄悄的撇了撇台下的顏興善,見顏興善正頗為擔心的看著自己,嘴角卻是悄悄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收起手中竹劍,紅白靈氣盡消,古生厚輕輕一笑:“若是你道行在深厚一些,我定然是接不下你那招滅神魔的。”隻是再說到滅神魔三個字時,古生厚的眼神卻是緊了緊。
廣場中央,古塔頂層。
無乙真人看著黑發飄舞的古生厚,輕輕歎道:“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啊。資質如此平常卻能擁有這般深厚的道行。”
古厚也是輕輕的笑了笑,滄桑的臉龐也是頗為欣慰。隻是隨即他便淡淡的說道:“我那侄兒怎能和南海天宮的弟子相比。”
那天機教老者卻是沒有理會二人,目光頗為沉重的凝視著玄字三號比試台,隻是片刻後,他急促的咳了幾聲,衝著古厚與無乙真人緊張的說道:“我時日不多,再去交待我徒弟一些事便了然此生了。”
無乙真人一愣麵色一沉緊張的說道:“你感覺到了?能說出來嗎?”無乙真人問話的同時,古厚也是同樣緊張的看著天機教老者。
天機教老者兀自搖了搖頭,看向遠方古老的叢林,緩緩站了起來,清風徐徐,古木蕭蕭,老者歎了口氣緩緩說道:“天機便是這般讓世人琢磨不透啊。”
天機教老者沉默了片刻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這麼多年了你們隻知道我是天機教當代掌門,卻不知道我姓甚名誰,如今我時日無多,便告訴你們罷。”接著又是一陣咳嗽才緩緩說道:“我叫智玄,你們記好了。”
說完,雙手一拂,不知從哪抽出一把拂塵,便向著下方玄字三號比試台給去。
廣場上眾人隻覺一道白光閃過,待在反應過來卻發現玄字三號比試台上那獲勝的胖子已經消失不見。眾人一陣迷惑,再看向比試台上的長老時,卻見長老也是一臉迷茫之色。
玄字三號比試台下,本來沒有多少人關注,隻是這一道閃過的白光卻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小乂至那日莫名其妙收到那胖子神算給的一張寫有姻緣的紙條後,便一直關注著這胖子神算。
可見一道白光竟然在眨眼間便將此人帶走,而那道白光似乎還是從古塔最頂層而來,小乂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懷中那張紙條。
古塔下麵五層各門派長老見無乙真人所在頂層居然還有其他人,不由也是一愣,但隨即便想到能上去頂層的人物自然不是他們能接觸的。
而第四層的楊長老卻是沒有理會頂層那道莫名的白光,他的眼神早已穿過了蒼茫的長雲山,回到了那條充滿花香的小道。
廣場之上,山河宗眾人興高采烈的將古生厚迎下台來。顏興善麵色稍有沉凝,隨即便同樣迎上前去恭喜童年時的好友。小乂見顏興善居然去祝賀古生厚,秀眉一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顏興善在祝賀完古生厚後,眼神一緊,便帶著小乂走向了南海天宮弟子方向。
顏興善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般情緒,或許是童年時不如自己的玩伴突然間爆發出驚人的天賦,讓他有點適應不過來吧。他努力搖了搖頭,似乎想江這些趕出腦內。
也許十年時間真的能改變許多事。
也許改變的不是事情,而是我們的心罷。
十年浮生,滄海桑田!
小乂見顏興善麵色不怎麼好,便也不多說,嘟著嘴和他一齊走向了南海天宮弟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