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貝轉向定河,“我們不僅不能這麼做,反而要攻城,要強攻,要不計後果的日夜輪番猛攻,這樣才能讓李難心裏焦急,擔心遊陽被占據,而且他會相信我已經放棄水路,轉而在陸上用兵,他就會率水軍來夜襲我們的水軍營寨了。”
石貝說:“這樣他臉上有光,也可以彪炳他們南方人精於水戰的優勢。也有機會擊敗我們,挽回戰局。”
趙利和趙前對視一眼,“那麼我們就攻城?”
石貝說:“去準備吧,把聲勢造的越大越好,打越慘烈越好。”
“末將明白了。”趙前和趙利馬上去準備強攻遊陽。雖然,石貝是這樣說的,但是趙前和趙利依然心存疑慮,將這件事上報給石珍了。石珍也派人來詢問,強攻遊陽是否可行。
石貝對來人的答複僅僅是可以,然後就不再談戰事,而是一再的問自己的妻兒如何。來人回中都之後,如實的回稟石珍,石珍歎道:“哼,留戀妻兒,難成大事。讓他們繼續監視石貝,不能放鬆。”
打發了石珍派來的人之後,石貝開始不斷的派出斥候,打探周圍數百裏的情況,完全掌握著李難大軍的動向。
強攻遊陽的第一天,徹軍就動用了上萬人,不分晝夜,不分方向,在幾個城門發起輪番進攻,甚至在兩座水門也發動了強攻。攻勢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接下來的三天也是一樣的猛烈攻勢,讓遊陽守軍損失慘重,徹軍在三天裏,兩次幾乎攻進城去。守將也不斷的發起反擊,死守城牆,並且不斷的派人向李難求援。
翌日清晨,石貝坐在紫蹄玉的背上,身後是上萬名精銳大軍,麵前是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插滿了箭鏃,城牆躺滿了屍體的遊陽城。天上全是陰雲和烏鴉,還有尚未熄滅的餘火的黑煙,空氣裏除了血腥氣和焦糊味就什麼也沒有了。尚未收殮的屍體更是多如牛毛。
石貝低頭安撫著紫蹄玉,“不要害怕,不要怕。”石貝問道:“李難現在到什麼地方了?他有多少兵力?”
趙前說:“王爺,據斥候報告,李難隻帶了不到五千步騎,其餘全是水軍,有一千多艘戰船。他們已經在遊陽以南,就在不到三百裏的徽陽。估計他們再有五六日,其主力就會趕到了。”
石貝說:“收斂屍首,整頓全軍,派出小股兵力襲擾,告訴李釗,最好各種準備。無論是伏擊還是遭遇戰,都要準備好。”
趙前:“是,我這就去安排。”
李難看著手裏的戰報,還有眼前筋疲力盡的小兵,“遊陽還能堅持多久?”
“陛下,全城的兵力已經不足兩千人了,城裏的糧食即將用盡已經剩不下什麼了,還有上千士卒傷病。除此之外,我們的箭鏃已經用完了,也找不到可以修補城牆的石塊和土料了。所有的縣城不是已經投降了,就是在此之前已經被徹軍占領。我們完全被孤立了。陛下,遊陽就要守不住了。”
李難追問:“還能守多久?”
“隻能堅持五天了。到時候就算是還有糧食,怕是也沒有人可以抵抗了。”
李難站了起來,繼續追問:“水軍呢?他們的水軍呢?”
“回稟陛下,就在城外,就在定河岸邊,他們修建了水軍營寨,全部都在那裏。”
李難一揮手,“帶下去,編入朕的親兵之中。”
李難仔細的掂量了一下,“一定要解遊陽之圍,一定要將石珍和石貝花費無數銀兩打造的水軍全部消滅,然後順勢攻打定郡,直取中都才可以。朕要的不僅是擊敗石貝,朕還要乘勝收複中原。”
副將:“陛下,這個目標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是無法完成的。而且徹軍還有兩路大軍已經在橫郡會師,他們一旦擊敗薛觀,我們的半壁江山也保不住了。”
李難說:“不論如何,一定要將當麵之敵全部殲滅才可以。傳令下去,明天出發,全軍加速行軍,務必要在三天之內趕到遊陽。過期不到,死!”
“末將遵旨。”
治軍以水軍戰船為主,一路逆流而上,隻用了兩天就趕到了遊陽東南八十裏處,李難命令全軍休整一夜,明日全力出擊,目標直指首府遊陽。
可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急行軍,治軍將士已經很疲憊了,第二天一直到將近正午才將所有一千艘戰船開出駐地,在江麵上列成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