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靖馬上前來覲見李從,剛要行禮卻看見李從將地圖放在桌案上,正在反複觀看。張靖還是打斷李從,稱臣行禮。
李從說:“你過來。”張靖上前,李從指著地圖,說:“你看北麵,雷長已經深入易郡,李難已經去馳援了;義兒本來是前往定郡的,卻因為丘縣被圍而不得不棄船登岸,協防丘縣;我們也在燁縣與梁皓對峙。他們還真的聯手了,現在已經是三麵受敵,朕有十分不好的預感。依你看他們下一步會如何用兵?”
張靖看了又看,說:“啟稟陛下,敵軍的兵力彼此配合,互相支援,一定是有目的的。如果我們不能擺脫劣勢,三麵受敵,我們將會被一擊即潰。”
李從反問:“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張靖說:“末將以為有兩件事一定要立即實施。首先請袁玄先生為我軍籌謀對策,另外立刻放棄易郡,它離北郡、北關郡和渠郡實在是太近了,浩國公的兵力不算多,隻要將糧草運回即可無需纏鬥。”
李從猶豫了許久,張靖始終等待著李從的指示。為李從送飯的小兵進來出去。李從等到飯菜涼了之後才猶猶豫豫的做出了指示,“朕以為……不必給與李難任何命令,派他去易郡本就是為了將朕的糧草都運出來。至於袁玄……袁玄不必來此地,讓他在中都也不是壞事,殺殺他的傲氣。”
張靖不肯放棄的繼續覲見:“可是陛下,我們對敵軍的意圖一無所知,我們的對手可是石貝和紀參,這兩個人都是謀略出眾,並且膽大心細,我們不能等著他們出手,坐以待斃。即使沒有先生的指點他們也應立刻行動,不能毫無舉措啊。”
看到張靖無比堅毅的神情,李從也深受鼓舞,立刻下令撤出燁縣,同時命令江郡水師逆流北上,攻擊定河浦,攻取定郡,先解決兵力眾多的石珍,然後掉頭去對付使用兵力較少的梁皓。於是李從連夜拔營,將偌大的營地扔在原地,全軍向易郡、定郡和丘縣之間的山地進軍。
而在近千裏之外的丘縣,城上的督軍崔全看著城下的包銅。包銅胯下寶馬藍鐵吼,一杆鐵槊扛在肩上,隆隆吼道:“上麵的窮秀才聽著!你們這些個隻知道死讀書的酸秀才,躲在裏麵也不出來,就像老母雞趴窩似的,你們等著下蛋啊!”
包銅身後的兵士橫七豎八的,跟著包銅一起大笑,指著城樓添油加醋的譏笑。
崔全恨得咬牙切齒,卻拿他沒有辦法。隻能站在城樓上眼睜睜的看著包銅扛這鐵槊耀武揚威,吊著嗓門滿口髒話,而他隻能忍氣吞聲的說:“有辱斯文。”
崔全身邊的主簿說:“大人,我們已經加固了城牆,更用熔化的鐵水封住了城門,他對我們無可奈何,何必與他鬥氣,隻圖口舌之快。”崔全用力咽下這口氣,“你說得對,他一個莽夫而已,我和他不能一般見識。”
就這麼相同的崔全才走下城樓回縣衙看公文去了。
見自己罵了一天也沒有絲毫反映,跟他出來的將士們都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一句話也喊不出了。包銅就此打住,回營了。
回到大帳的包銅躺在地上,齊峰、項福站在旁邊,說:“將軍,他們加固了城牆,城門也被鐵水糊住了,攻城傷亡太大,但是罵戰同樣也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