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心事破兄長來做媒(1 / 2)

話說楊愫等待著石貝的消息,在小客店的客房裏左右徘徊,手指不斷的糾纏著衣袖。蘇姐的病已經好了,正在打點行李,看楊愫如此的舉動,是又羨慕又擔心,“小姐啊,你不要再走了,我的眼睛都花了。”

楊愫說:“章德都去了那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難道是出事了?”

蘇姐放下行禮,走過來拉起楊愫的雙手,說:“小姐啊,這裏是他們兄弟的地盤,他大哥是受了大治皇帝冊封的東海王。我就不信有什麼人敢在營城附近造次。你就放寬心吧。”

楊愫看了蘇姐一眼,“那嚴朗、嚴寶父子也是受封的王爵,不是一樣被滅。我說過,現在是亂世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發生。昨天不是還聽店小二說過,石貝把一個大將處以周刑,可見東郡也不是太平的地方。我們兩個姑娘家還是小心為好。”

蘇姐調笑道:“既然這麼危險,怎麼還千裏迢迢的到這裏啊?”

楊愫吞吞吐吐的說:“那是……那是因為……因為我們沒有地方可去了。再說,他應該照顧我的。”

蘇姐又去床邊,從包袱裏拿出幾樣東西,“那要不要送點什麼啊?”楊愫看了一下,蘇姐拿出來的都是女人的東西,“這些釵環粉黛的,送給一男人,虧你想得出。”馬上楊愫的目光落在一把團扇上,畫的蝴蝶穿花的圖案,還有些留白。楊愫想不如寫點什麼,於是楊愫找出筆墨,低著頭一筆一劃的寫道:

釵頭鳳 水邊

青青草,河岸俏,水中倒映是郎笑。是郎笑,柳葉飄,長長想起意難消。羞含笑。

絲絲飄,梳發梢,晚春如日醉熏陶。醉熏陶,水妖嬈,時時念及郎情高。頰如桃。

蘇姐看到之後,馬上說:“還說什麼,這不就是了。原來心裏一隻在想他啊,也不知道姑爺看見了會怎麼想。”

“你……找打!”楊愫突然被蘇姐命中“要害”,又羞又惱,舉起粉拳就是一下,“啊,小姐饒命。”兩個人在房間裏你追我趕,一個追打,一個討饒。

正當這兩個人追打的最開心的時候,章德回來了,在門上連敲三下。楊愫和蘇姐連忙停下,楊愫急急忙忙梳理衣服發飾,坐在茶桌前,蘇姐扯扯衣衫,去開門。門開之後章德對著楊愫作揖,說:“主人讓我馬上回來接小姐進城。我不敢耽誤,所以請小姐馬上準備啟程。”

楊愫說:“知道了,這就啟程。”楊愫突然擺手要章德過來,蘇姐識趣的出去了,不忘關上房門。楊愫小聲問:“子富可還好?”

章德知道這是石貝的字,就說:“都好都好。”楊愫又問:“那周刑的事……”章德就將薛懷惡平時的不法和囂張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楊愫,楊愫這才放下心來,章德又把石貝的那首詩拿出來,楊愫一看,不禁把所有的心思都湧上心頭。雙眼含淚,章德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楊愫隻是吩咐啟程。

出了客棧,章德背著行禮,揣著刀,趕馬車。蘇姐和楊愫在車廂裏,楊愫一手是石貝的詩,一手是自己剛剛填的詞,蘇姐抱著楊愫的肩安慰著她。隱隱有抽泣的聲音。

章德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掀開簾子看一看,楊愫臉上有淚痕,蘇姐在極力的安慰她,迅速放下簾子,說:“這一帶雖然太平,可是也有三兩個人為一夥打劫的,我們要小心些,千萬不能有什麼響動,免得惹麻煩。”

聽章德這麼說,楊愫的淚水才算止住了。

營城,石貝和石柯來到一處宅院。石柯說:“這就是那個財主的宅子,因為怕我們沒收財產,就將它抵給我們了。大哥已經決定,把這裏劃給二哥做府邸。”石貝看著門戶,搖著扇子,“好是好,可是當初我們製定這樣的律法是因為我們需要土地錢財,現在我們依然需要,但是不能向過去那樣不講理了。這宅子我不要。”

石柯說:“二哥!你不是不知道,那些個財主,過去沒少斂財,各各都是肥的流油,讓他們割肉放血老百姓可都高興著呢。”石貝反問:“那百姓可以分他們的土地,卻不能分這宅院啊,除非把這裏當作官府的用地,否則我是堅決不要。”石柯看石貝如此堅持,知道是勸不回頭的,就說:“好吧,我去和大哥說。二哥你專心公務就行了。”石貝搖著扇子,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