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狥狳人不斷的衝來,他們砍斷木樁和竹竿,踏著同胞和戰馬的屍體,冒著密集的弓箭繼續衝鋒,很快就短兵相接,雙方生死相搏,寸土不讓。張通征戰多年,但是和狥狳人作戰還是第一次,張通不斷的要求援兵,各部的援兵陸續趕到,在穀口寬闊平坦的阻擊陣地上,血肉相搏,張通自己的佩劍也斷了,累的氣喘籲籲,退到後麵,隻知道催促援兵。
石貝所在的堡壘也接到多次催促,可石貝隻是坐在城樓上喝茶,對任何事都置若罔聞,其他將領急的想自己去救,又怕觸犯軍法,對石貝是無可奈何。石貝品著茶,自言自語的說:“張通就是這隻大軍的主心骨,倒也是個好將軍。可惜,隻有作戰和執行軍法是最稱職的啊。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天下還沒有人能奪取。也罷,也罷。”
穀口激戰已經兩個時辰了,被血染成了一片紅,屍體多的讓戰馬奔馳都會被絆倒,狥狳騎兵無法全速突擊,使得張通的衛軍有機會幾個人圍攻一個騎兵,局勢漸漸僵持下來。突然,一哨人馬從狥狳人的背後殺來,狥狳人馬上後撤去迎戰這些兵馬,張通見局勢逆轉,馬上叫來戰馬,命令全軍出擊,呈現前後夾擊的局勢,狥狳將領率部突圍而出,張通也退兵了。
張通退兵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興師問罪,石貝還在喝那壺早已涼透的茶,張通渾身是血、搖搖晃晃的走到石貝麵前,一把揪住石貝的衣領,“你個不知死活的臭書生!本將幾次派人來求救,你為何按兵不動?老子可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你又在幹什麼?說啊!”
張通渾身是血,兩眼通紅,要吃人一樣。
石貝一眼看見那個被自己派去的傳令兵,就安心了,說:“我的援兵不是到了嗎?”
張通氣的揮拳要打,被眾將攔下,可口中還說:“你還說謊?看我不打死了你!”
石貝說:“我派人去聯絡先前進攻的兵馬,讓他們回擊狥狳,以達成前後夾擊之勢,難道他們沒來?不信將軍可以問你身後的傳令斥候,就是他去傳令的。”
張通回頭問是否屬實,傳令兵如實回答,不僅張通呆若木雞,軍中諸將原本的怒氣頓時變成呆滯了。張通問:“他們……你……你怎麼知道派人說是我的命令他們就會回來?”
石貝整理一下自己的衣領,說:“在下也想問將軍,穀口開戰都兩個時辰了都沒有這些人的蹤影,沒有人去傳令都不知道在哪裏,不是我假傳軍令都不回來,這才是此戰真正的謎題啊。將軍,大戰一日,敵軍戰敗,幾乎全數潰退,我軍可以吃飯休息,哦,還要向朝廷報捷。”說著從懷裏取出一份奏疏,“在下早就已經寫好了,將軍不要聯名嗎?”
張通的臉漲得通紅,大聲索要筆墨,在石貝的名字後麵簽上自己的名字後拂袖而去。石貝收好奏疏,交給那名傳令兵,“你知道的。”
“是,小人一定送往朝廷。”
曆帝接到石貝和張通聯名的捷報時,正在天浪苑鶯歌燕語,歌舞翩翩,看到奏疏後更是興奮的抱起薑妃跳到玉階下,跳起舞來,薑妃問:“陛下為何如此高興啊?”
曆帝笑滿盈懷的說:“愛妃不知啊,張通和石貝大勝狥狳,大勝啊。出征不到二十日,擊敗數萬賊軍,斬首三萬,而我軍才傷亡了兩萬而已,這是今年以來朕接到的最好的消息,朕決定,西京城狂歡三天,不醉不休!”
“報——陛下,張通、石貝已到城郊百裏,請求陛下打開北軍軍營,容納得勝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