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怪聲怪調敲擊著他的耳鼓,像幾隻螞蜂蟄進他的心頭。騙子?假的?老子活了30多歲,騙過誰?做過什麼假?不就是跳個樓嗎!今天就跳下去,給你們看看!他再次走向樓邊。
“方子,好狠心的東西!”父親向他狂喊。
“爸爸,你要幹什麼?”兒子向他擺手。
小方頓時淚流滿麵,生與死在他心裏打架。他猶豫不決時,順手掏出來時裝進口袋裏一瓶二鍋頭酒,對準嘴就是一大口。
“好,哥們是個英雄。酒壯英雄膽。”
小方又是一大口。
“英雄喝了這瓶酒,準會來個精彩的!”
小方似乎麻木了,一氣喝下多半瓶。
樓下的怪聲怪調一浪高過一浪,淹沒了幹警的喊話聲。
“是英雄就跳下來。”
“是狗熊就賴在樓上。”
有人學著日本電影台詞吼:“昭倉跳下去了,你也跳呀!一跳就溶進那藍天裏啦!”
有人專挑侮辱性的話語叫:“癩皮狗跳下去了,你也挑呀!難道還不如一條狗!”
小方被激怒了,小方心裏亂了方寸。他把最後的酒倒進嘴裏,將酒瓶拋向空中,一個感歎號徐徐落下。就在酒瓶尚未親吻大地,另一個巨大感歎號從樓頂劃開!
霎時,小方的鮮血染紅了國貿大樓前一塊地麵,也染紅了次日《古城晚報》的一條新聞!
同命相“連”
張記書
沸騰的鍋裏翻卷著水花,走向另一個世界的雞們,將變成人們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再過一個時辰,這些雞就該出鍋了。
這時,雞販子又馱來一批雞。它們一個個被綁著腿,而且還連捆在一起。大概是倒掛著頭長途運來的,它們有的喘著粗氣,有的口吐白沫,有的渾身疼痛得四肢抽搐。雞們想,如此的難受,倒不如早早地見了閻王爺利索。
雞販子卸完大批的雞,又從筐裏拎出一隻黑母雞。它是一隻病雞,所以隻草草捆了兩條腿,未曾同其它雞連在一起,黑母雞被雞販子扔到雞堆裏時,它才軟弱無力地伸了伸被捆綁的腿,病怏怏地抬起疲倦的頭,睜開昏濁的眼睛,向周圍打量著。
雞販子興高采烈地被買雞人請進屋裏吃酒去了。
此時,這些待宰的雞們就可憐巴巴地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歇息了片刻之後,在鄉裏一向領頭的白公雞首先昂起了頭,它象在鄉下偷吃食之前四下偵察了一番。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它心裏說,如此的好機會,我們為什麼不溜呢,於是,它就叫了一聲:“弟兄們,逃!”
花公雞第一個響應:“對,趁現在無人!”
黑公雞也道:“掙脫繩索,趕快離開這兒!”
於是,它們就拚命地掙紮起來。然而,過了好久,仍然無濟於事。雞販子太狠心了,對它們捆綁的如此結實。雞們一個個灰心喪氣地低下了頭。
興許它們的話,提醒了黑母雞,它躺了一會兒之後,覺得有了些精神。也就掙紮起來。隻蹬了幾下腿,繩索便脫落了。它慢慢站了起來,試著走了兩步,雖然摔了個跟頭,但很快又起來了。
雞們立刻向它投以羨慕的目光。它好幸運喲!
雞們的目光同黑母雞的目光一起射向牆角的那個洞。洞外頭就是野地,鑽過洞就等於穿過了死亡穀。
黑母雞穩了穩精神,就向洞口走去。
雞們行注目禮般地看著它,一個個心裏說,自己被捉之前為什麼不生病呢,如果自己有病,便可同它一樣的命運!
雞們的目光由羨慕變成嫉妒,由嫉妒變得滴血。
“不能便宜了它一個人!”白公雞道。
“它怎麼能撇下大家,一個人溜呢!太自私了!”花公雞也道。
黑公雞幹脆喊了起來:“主人,快來呀,有雞逃跑了!”
其它雞也跟著七嘴八舌,說三道四。
聽到喊聲,喝得醉熏熏的雞販子衝出屋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向黑母雞,一把抓住它,邊罵著,邊重新給它上了綁。然後用力把它摔到同伴們中間。
鍋裏的雞要出鍋了。
一會兒,買主便提著刀向雞們走來。
騰出的燒雞鍋在向雞們張望。
哦,命運相“連”的雞們喲!
童戲
我們幾個小朋友一放學就愛玩遊戲,玩捉迷藏、彈琉璃球、過家家什麼的,過家家時,都是我扮新郎,小芹扮新娘。小建不是扮新娘哥,就是扮吹鼓手,永遠也扮不了新郎,因為他的鼻涕流得老長,小芹看不上他,說他扮新郎,親熱時還怕沾一臉“蝗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