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帝微眯著眼看著司徒玄康,這如今唱的是哪出,心思不過轉念之間,繼而忙道:“愛卿免禮,這裏不過你我君臣二人何必行如此大禮!”
“微臣不敢起,微臣有負皇恩,教子不嚴如今惹人非議,還讓聖上為微臣左右為難,實在惶恐至極!”說著又是一叩首。
建武帝看著司徒玄康,麵上不做任何表情,心中已經百轉千回,這司徒玄康是準備來自己這裏請罪,繼而以退為進不成,心中不悅。
但畢竟司徒玄康作為自己的心腹多年,不能為此寒了眾人的心,仍輕聲道:“愛卿何出此言,這事也不是你能決定的,再說家中子女又怎是自己能全部管得住的!”
“微臣惶恐,承蒙聖上不棄,還願意相信微臣,但是為了微臣如此膠著實在不是長久之計,新丞相確認之事,關乎國家社稷容不得我們一拖再拖,如今局勢已經極為緊張,左丞相必須是聖上拿捏得住的人選。
微臣無論在任禦史多年,若是這會兒禦史換人,說不得讓太後娘娘的人有機可乘,還不若聖上以退為進!”司徒玄康抬首看向建武帝正色道。
“愛卿的意思是?”建武帝眼中閃過一抹亮色。
“聖上英明!”說完又是俯首一禮,“微臣有負聖上信任,如今已經被微臣攪亂了局勢,微臣這幾日夜不能寐,自覺無顏麵對聖上,這是微臣能想到唯一的補救之策!”
“難為愛卿了!”建武帝上前扶起司徒玄康,麵上盡是和緩之色,“難為愛卿一片忠君愛國之心,你不能為相,是朕的損失啊!”
“微臣誓死效忠聖上!”司徒玄康後退一步,作輯一禮。
......
直到出了宮門坐上馬車,司徒玄康才虛脫了一般倒在了馬車內,帝王之心素來多疑,雖說自己一直是建武帝的心腹,但是如今的局勢卻是越來越不利於自己的,他仿佛看見自己成為了第二個王丞相,甚至是比由有甚之。
司徒月已經在景王府站穩了腳跟,司徒宥和成奕瑤新婚,成奕瑤在成國公府的地位有目共睹,即使是在名聲受損的情況下亦是受到國公爺的重視,這樣一來,司徒家便不可避免地和景王府以及成國公府便連成一線。
如今這樣的情況,不是司徒玄康願意看到的,便麵看來司徒府看著如日中天,實際上卻是時時刻刻處於圍牆之下,隨時有崩坍被掩埋的危險。
禦史和丞相雖說一個是從一品,一個是正一品,看著不過是這一步之遙,但是卻是千差萬別,禦史監察百官,隻是當今聖上的眼睛,百官對他忌憚非常,但是建武帝卻不用忌憚他。
但是丞相不同,他是統禦著一方大權,幾乎可以說兩個丞相分別掌控者大庸半壁江上,用好了是聖上的左膀右臂,用得不好卻會成為橫在聖上麵前的一柄利劍。
如今的情況自己賭不起,說他沒有胸無大誌也好,說他不思進取也罷,司徒府上下都靠著他支撐,他輸不起,深呼一口氣:“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