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力清醒過來,水夏彤的肩峰上也流了一條血痕,是滄原咬住自己指頭已至麻木所留下的。
仰望夜空,墨盤銀星遍布每一個角落,仿佛此時心緒散落一地。
兩人背靠著背,突然間好像彼此關係變得異常生疏了。誰都不敢先轉過頭來輕易麵對誰。發生這樣的事,實非心中所願。大概此時已至半夜,兩人從清醒過來的傍晚熬到過夜,又遨到半夜,就這麼站著,現在滄原才終於開口說話:“呃……哥哥忽然想起還有些事情沒做。那是我答應過兄弟的,可是後來因為照顧你便將此事落下了。如今你有了著落,哥哥就放心了。”
水夏彤聽到這,忍不住轉過身來,望著哥哥對著出口的背影,委屈道:“你都從沒有跟我說過。想來並非什麼重要的大事,若是如此,妹妹還是希望哥哥不要去了。”
嘴上這樣說,心中卻狐疑著,[目前何為著落?我有著落了?什麼意思?是指那雪袍人所說的客房?]
滄原仍然不肯麵對她,聽她這麼說,心頭哽塞。隻有聲音越過挺技的背影而去,“不能再拖了……哥哥是怕你一直憂著此事,才沒有告訴你,你想開一些,好好在這裏修煉吧。哥哥會來看你的。”
說了這麼一句,他便不停腳步地徑自向前步去,他心頭卻好複雜,以前麵對與她小小的離別都是心疼與不舍,可現在卻是刻意的做作。這讓他很不習慣自己,以至突然要狠狠得討厭自己了。
水夏彤從未和他離開過,自然是有些不舍的。但若是因為麵對各自的任務離別,她興許可以放開心思,讓他不掛懷的離去。可眼下她明知他是因為昨日發生的事才這樣的,還怎能想的開?“哥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改變不了你在妹妹心目中的地位。真的。
你要走,請帶妹妹一塊離去吧。”
不知他這一去,要去多久。
滄原醒來之後還沉迷在她的渴欲之幻境裏,因此他發現自己更清楚地認從了什麼,卻因此良心受到大大的譴責,再不離去,他會想死的。他現在心中完全是恐懼和惶恐,除了找個看不見她的地方好好得清靜一段日子,他再找不到第二個辦法,可以排除掉今日自己的罪惡感與邪惡的記憶。
哽咽道:“妹妹別……別這樣。”說著腳下步子更是加快。
水夏彤心中啥也沒想追上去:“哥哥等等我啊……”
滄原心頭一狠,咬緊牙關,瞄準了要穿過前院與後院交接的長廊口。半夜裏,那裏亮著清晰的燭籠光,出乎意料,那清為竟似接過前兆報告一樣,此時突然出現在那裏,擋在了出口邊。滄原欲加大馬力繞過去。誰知清為就弄了張定神符,變大,擋住了整個路口。
滄原著急回頭看狂躍而來的妹妹,頭一回感覺像是看到吃人的野獸在靠近一樣可怖,“清為!你搞什麼鬼!”
小小的清為從拐角緩緩地站了出來,“嘿嘿,為了攔住你們倆呀。”
“你——”咱倆不是說好了嗎?她留下我走。滄原不好直接說的,手上比劃了下。
水夏彤剛趕到這裏,看到哥哥手急腳跳地怪模樣,立問:“哥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