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分辨,從她的語氣中“小姑娘和至親”這兩個詞來看,擺明就是指她是他的女兒。而言外之音,即使她不是他女兒,瞧她這個子這青澀的麵貌也都注定隻配是他的女兒。
這是在探詢身份也是在鄙視。
聞言水夏彤哼聲,點點頭,不冷不熱即道:“姑娘好眼力。”
一個外人她犯不著廢口水予她解釋那麼多。
伏羲還以為水夏彤隨聲附和開玩笑,看了看她,便沒將此言往心裏去。說是要帶著她繼續往炳玄烈山趕去,卻誰知,救下的兩位姑娘也說,正是要趕往那裏。
這下,二人行不就變成四人行了麼?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彼此的遊樂空間就這樣被搞雜了?這得帶著她倆到何時去?
水夏彤得知,大生悶氣。一時便說頭悶胸悶全身都悶。伏羲哪知道她的心思,隻聽她說不輸服就立刻停下一切行程。四人便在原地找一個山洞歇下腳來。他還利用自己創定的八卦,替兩人找到屬於她們宗門的“吉子盒”。處理這事以後,他便專門去照看水夏彤,但她說要獨自清靜清靜,這一清靜,便在原地呆上一個月。她本是要讓兩個女子不請自去的,他娘的,誰知卻是讓她倆借上這機會索性和伏某人建了不菲的友好關係。
水夏彤黑起半天邊。伏某人對誰都是滿麵微笑,可是男女之間的事情,他不應該還一點避嬚的意識都沒有。水夏彤深吸一口氣,他魅力的確很大,這也是在自己愛上他之後才發覺的。沒想到,這姑娘才見到他,便陷入相當於自己和他已經相處很久的境界裏,有這麼離譜嗎?
分晰著,卻又不覺想起伏某人一開始追求自己時的境況,當初的他大概也就相當於現在的這位姑娘吧。世界上的癡人還真多。
水夏彤默默地向前走,剛到洞口邊,不想這時被一顆突如其來的暗擊石給絆倒,隨然便叫出了聲“啊”,狠狠地摔趴於地上,這時對麵不遠處傳來一串聲音。
“姑娘,你沒事吧,好好的你怎麼突然摔倒了?”伏羲奇怪地問。一隻勁臂彎裏正安固著她。
姑娘暗地窺了窺洞口,一邊對他風情萬種一笑,“沒事……有恩人在,我不就不會跌倒了麼。恩人……”她伸出似柳條一樣的嫩手,撫上他麵龐。
這一幕,映在水夏彤的眼裏,體會到的僅是自己心上人親親愛愛地抱著另一個女人的情境。她哽咽了下,腦海裏莫名地一片空白。她不是不知道剛才自己是被人家設計了,聯想到這,她能猜到,眼前所看到的,很有可能也是兩個姑娘事先安排好的。但令她失望的是,伏某人不僅安好扶起她,竟然一樣一點不避諱地承應了對方的撫慰,眼也不眨地對她笑了,笑得那麼自然,一點沒有虛假之意,他道:“好了。沒事就好。”
最後一句話也是表現的那麼平平淡淡。到底是他自己無所謂,還是他倆的關係到了這種隨其自然的地步?
水夏彤頹廢地站起來,洞外的天光將她孤獨的影子印入洞內牆上,她小小的身軀成之一片黑,幾乎擋住洞內全部光線。伏羲由此望去,一發現是她,很自然就放掉對方的手,而將所有的心思都轉移到了她身上,甚是燦爛純摯地笑逐顏開:“你來啦……吃過我給你摘的果子了嗎?現在胃口好些了嗎?不然一會兒我們一塊兒去摘?摘你自己想要的。”
水夏彤聽他這樣一說,不知為何,瞬地一股酸楚來得更凶猛。霎時間呆了好久好久,隨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沒有說一句話就這樣,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