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算完電話費,兜裏就隻剩下了六元錢,夜機費是八元,已經無法繼續去打遊戲了,一個人盲目的走在街道上,回宿舍已經來不及了,看錄像是七元,跟老板好說幾句還是六元可以看的,可我不想把錢花在看錄像上麵。
突然想起來同學說,等駕坡這個地方夜機費是五元,電腦也差不多,確定了目的地,就朝等駕坡走去,等駕坡離我打電話的沙坡大約有三公裏左右,夜裏這個時候,公交車大部分也停止了,兜裏的錢也不允許我坐車過去。
走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到了等駕坡,夜機已經開場了,意外的在網吧見到了國強他們,他們居然也是剛到網吧,正在前台辦理上機手續,我急忙湊上去。
“幫我也開一台!”我將手裏的皺巴巴的五元遞給國強,國強回過頭來看見是我,就說了一句:“錘子,你怎麼現在才來?找你一下午,沒見你人。”
國強的口頭禪就是“錘子”,每次說話之前,就會帶一個“錘子!”,我不知道這話是褒貶,隻知道國強喜歡這樣說,有時候我受到感染也會冒出來一句“錘子”。
很快的,一排的大話迷撐起電腦,就開始了遊戲。
“滴滴滴!”腰間的bp機響了,震動感一陣陣傳來。
我看了一下號碼,也是西安的號碼,可兜裏隻有一元了,就朝國強說道:“還有錢沒,借我幾塊,我打個電話。”
國強又來了一句:“錘子,我下午就剩下三元了,其餘兩塊還是借的。”
國強又開始玩自己的遊戲了,我無奈的起身,出去找話吧,畢竟話吧的電話費還是便宜,夠打10分鍾了。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傳來了熟悉的聲音,竟然是那個被我畫著圈圈詛咒過得張軍長,我去,真實陰魂不散。
“樂君走了你知道嗎?”張軍長問我。
“我當然知道了,怎麼了?”我問道。
“不是讓你有事彙報麼?”張軍長責備的問道。
我想起來了,自己解決樂君,其實就是張軍長安排的,隻顧著泡妞了,居然忘記正事了,可這正事沒工資啥的,我感覺無所謂。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說出實情。
“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難道就知道玩遊戲麼?”張軍長則問道。
“你們又不發工資啥的,我就是個免費的,當然,效果也差點了。”我反駁道。
“你知道你沒有及時彙報出了多大事情嗎?”張軍長顯然怒了。
我知道,出大事了,張軍長雖然對我嚴厲,可一般沒有大事,他都不會直接發火的,既然發火了,那事情絕對是鬧大了。
我急忙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算了,暫時不會給你新的任務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張軍長說完這句掛了電話,計時器響起,剛好用了五角,還剩下五角。
這個時候,我竟然沒有一絲的懺悔,反而感到高興,總算擺脫這個陰魂了,至少,目前來說,不用再執行任何人的命令了,我自由了。
對於這個電話,我沒有絲毫內疚,繼續回到網吧打遊戲,反而與敏通電話的一切居然像是忘記了,遊戲玩的更加起勁了。
進入社會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