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要記錄四小時內,附近所有風中辨別來的聲音。
最殘忍的就是晚上,四個小時自由搏擊訓練。
訓練我的,竟然是那個令我咬牙切齒的張指導員。
說是自由搏擊訓練,那簡直就是摧殘,上去啥都沒教給我,一頓海打,四個小時在漫長的挨打中渡過。
我畫圈圈的次數更頻繁了。
軍人是神聖的,要做一名合格的軍人,那是很幸苦的,最少,五公裏是必須的,當然,如果你遇上跟我一樣的命運,那麼十公裏是必須的。
總算熬到我的合同期到了,我也結束了這悲催的軍隊生涯。
“退伍證書有吧?”
“沒有!”
“寫張證明啥的,蓋個章總行吧?”
“不行”
“不蓋章……”
“不行!”
“給安排個工作……”
“不行”
……
臨行時,張指導員找了醫生過來,給我打了一針,說是什麼麻風疫苗。
我需要麻風疫苗嗎?
就這樣,啥都沒有,啥都不行的情況下,回到老家楊繼嶺村。
我討厭那個讓我生不如死的地方,更怕回到那個地方,永別了,我的軍隊生涯。
回到家,從初中畢業算起,已經是兩年後了,沒有工作,沒有證書,唯一有的,就是每月400元的工資,兩年時間,正好9600元。
令我奇怪的是,我大約在修理廠呆了半年,工資卻是全額的。
回到家,我繼續放羊,哥哥大學尚未畢業,家裏還要繼續供哥哥讀書。
……………………
我穿著空前絕後的衣裳,繼續放羊,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說上個媳婦兒,媳婦能給我生個娃兒,娃兒長大後,我繼續放羊。
……………………
這是我以前的夢想,可此刻的我,已經不安於現狀,我要自己出去闖蕩。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我回到家的時間,正值8月份,天氣燥熱,中午人們都躲在大樹底下乘涼,拉出涼席,鋪在地上,席地而眠。
屋前屋後的大樹都有人在,我隻好拖著涼席,去自己家的那顆大皂莢樹下乘涼,兩年時間沒見這皂莢樹了,沒有明顯的變化,隻是枝葉更茂盛了。
我睡的正香甜,冰冰涼涼的東西在我身上遊走,我慌忙睜眼,一條白色的蛇,不知何時已經趴在我的身上,北方的蛇,大部分是草蛇,無毒,可這冰冰涼涼的感覺,令我心裏發毛。
我不敢動一下,生怕這蛇咬我一口。
蛇也很配合,昂起頭,看了我一眼,竟然又蜷縮起來,將自己的圓圓的腦袋,裹入身體盤出的圓盤中去。
就這樣,我看著蛇。
蛇卻安然的進入夢鄉。
我保持著半仰狀態,不敢躺回去,也不敢貿然起身。
突然,我想起了自己訓練中,曾經抓過一次蛇,而那些蛇都是毒蛇,有毒的。
我緩緩伸手,提著蛇尾巴,慢慢將蛇從我的身上提了起來,手抖的厲害。
這時候,蛇突然說話了“小段,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