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國主選妃,全國上下經過三個月的精心挑選,終於選出三百名秀女陸續被載入陳國皇宮。新年初陳國皇帝便命莫大人莫忠帶領幾名宮人長途跋涉來到了虞城金忠侯府,將剛滿十六的柳施接到宮裏。茗湖曾在侯府時見過這名莫大人,幾天前梁有守派人秘密傳信予她,將這些告知,並囑咐她定要好生保護自己,作為太子伴讀收好本分,多多勸諫太子才是。說到太子,自她搬到東宮已有兩年,除了白天在國子監聽太傅的講課時與那白紗遮麵的太子會過幾麵,在東宮那太子又不知在幹些什麼,把自己關在書房內不見任何人。連一個麵都沒見過的太子,要她如何勸諫。信中說道柳施的事情,有多半的無奈和唯命是從,而讓茗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爹爹的勢力居然擴張到皇宮裏,太子東宮禁衛森嚴,連她這個近身伴讀出門也要出示腰牌,何況送信的那名太監,連進入東宮的資格也沒有。不知在這太子東宮又有多少個爹爹的眼線暗中觀察著一切,暗歎一聲,茗湖緊忙把那信給燒掉。
聽聞昨日柳施已被接到宮中,被安排在前愉貴妃的宮殿。曆來被精選的秀女被內務府安置在青嵐苑,而柳施一送進宮年內,直接安排在前受寵的貴妃的宮殿,有心人馬上會出皇帝的心意。茗湖叫來兩個死黨張小天和小滿悄悄來到愉貴妃的東華宮,見宮殿門外有兩名帶刀侍衛看護,隻好再次縮到角落裏。
自那次女鬼事件,張小天和小滿意外的臭氣相投,久日久之他們三個結拜為兄弟,張小天為長兄,小滿次之,茗湖年紀最小排名最後。自此形影不離,打著茗湖的名號,幹淨讓宮人人人懼怕的惡作劇,因茗湖為太子近身伴讀,身份尊貴,宮人不敢得罪,故而每次從遠處見到他們倉皇逃走。
有一日張小天為彰顯自己學識,各為他們選取了別號。張小天自明風流倜儻人見人愛取號為京潤公子,再有一天發現天天公主的寵物豬也叫京潤時改字為珊瑚。小滿心懷大誌,立誌將來有機會出宮的話定要成為劫富濟貧的俠客便取號為狂瀾,而茗湖心無大誌又無遠大夢想,擠破腦袋才想出樂愉,因這兩個字讀出聲來很接近“驢”字,張小天和小滿便開始叫她驢兒。
“驢兒,你姐姐是何等的花容月貌,使得皇帝這般保護?”張小天口中銜著一根草看向東華宮前那兩個如石頭人般看守的侍衛。
“柳施姐姐是我們這些兄弟姐妹中長得最漂亮的,十三歲後好多人又來相親。”茗湖說到這裏,心中莫名的感到自豪起來。
“這裏戒備森嚴,想要從正門進去是不可能了。”小滿分析了一下情勢後忽然眼睛一亮,“你們跟我來,我有辦法進去。”
三人站在離東華宮最近的正華殿後院的隔牆下被花草掩蓋住的洞口前若有所思。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張小天打量著洞口,隔牆外便是東華宮,正華殿以前是太後的寢宮,自太後薨逝後除了幾名打掃的宮女太監外,此地成為了皇宮第二個禁地。
“看來你被我們同化的連身份都忘了。”張小天忽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引來茗湖疑惑的目光和小滿緊張的眼神,忙轉移話題,“驢兒,隔牆之外便是你親愛的胞姐柳施的住處了,這要鑽了這裏,”說著趴下身體鑽進狗洞,“就能見到美人了。”
“色鬼!”小滿報以鄙視眼神看著張小天的屁股漸漸被花草掩蓋住。
“這裏風景真不錯啊。”張小天拍掉手上的灰,望了望院內的精致,連連讚歎,“不愧是皇帝陛下最愛的妃子的寢宮,這後院修製的可真別致。”
“噓,有人來了。”茗湖拉起張小天便蹲下。
三名宮女路經這裏,走在前頭身穿寶藍色宮裝的宮女怒氣衝衝,而身後的兩名身穿橘黃色宮裝年齡比那前頭的宮女略小的宮女悄悄地議論著什麼。
“聽說,裏頭的是金忠候千金,身份尊貴,怪不得敢頂撞劉管事。”
“身份尊貴又如何,還不是一個被囚禁在金籠中的鳳凰,誰知道能受寵幾年,這愉貴妃不就是······”
“秋月,秋雨,你們還不跟來。”劉管事轉身喝令道,見那兩個宮女慌慌張張的向自己跑來,神奇的拂了拂鬢角,盡顯萬種風情道:“哼,趁現在隻能耍耍威風,誰不知道皇帝好小美人,再過了幾年,還不是落得那愉貴妃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