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愚眼睛發直的看著他喝完這一壇酒後,緊接著就湧起一種想要抱頭痛哭的衝動。因為戰羯在喝完後,突然發現姚若愚的手中是空的,所以隨手將身旁桌子上擺放的酒壇拎過來,塞到他的手中。
“喝啊二哥,今天這麼高興,應該多喝點,我們不醉不休,來來來,我在陪你一杯。”嘴裏說的是杯,可戰羯拿起來卻仍然是個壇子。
“老……老三,這筵席好象還沒開始吧?”姚若愚看著手裏的壇子,無可奈何的暗示道。
“怎麼?二哥難道怕我喝醉了?放心啦,我的酒量一向好的很,不相信你問問,包括蘇瓦剌、闐鐵、漠河這三個部落在內,誰敢說是我的對手?”戰羯一邊說,一邊又抱起酒壇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大口。
姚若愚苦笑,心道:“我哪裏是怕你喝醉了,我是怕自己受不了,唉!”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戰羯沒有看到他那痛苦的模樣,擦了擦嘴角的酒漬,他眯起眼睛在周圍的人群中看了一遍,喃喃地道:“奇怪了,大哥這趟廁所,怎麼一去不複返了?”
“他去廁所?”姚若愚聞言呆了呆,隨即明白過來,一定是神器這家夥受不了他這三弟的熱情,借尿遁躲起來了。
“別找了,你找不到他的,一會筵席開始他就會出現的。”
“可是我怕大哥罵我。”
“他為什麼要罵你?”姚若愚有點奇怪。
“大哥下午拉我喝酒的時候,說感情鐵喝出血,既然喝開了就一定要喝好,所謂喝好,就是酩酊大醉,喝到什麼也不知道,這才算是喝好了。而且有所謂酒後吐真言,隻有喝到那種地步,才能證明我們兄弟間的感情是真摯無虛的。”戰羯得意的舉起酒壇子猛灌了幾口,一抹嘴,接著道:“他說,一般情況下,會喝酒的人基本上都算是好人,尤其是用這種酒壇子喝的人,那一定是心胸廣闊、光明磊落的英雄豪傑。嘿嘿,說句心裏話,其實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姚若愚瞪大了眼睛,他已經在心裏把神器罵了個狗血淋頭了,這不是沒事找罪受嗎?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以酒當做衡量人的標準,那麼大街上的混混、流氓,以及黑社會分子都可以去競選十大傑出青年了。
“你們……呃……你們就這樣從下午喝到現在?”他有點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羅的釀酒水平太差勁,這酒在姚若愚眼裏其實和酒精兌白開水沒什麼區別,不但沒有絲毫醇香的味道,反而那股子辛辣勁異常的濃烈,隻是聞一聞,就讓他有種頭暈眼花的感覺,之前喝下的那些酒,完全是靠作弊手段利用仙靈之力將酒水包裹住,從腳底送入地下才支撐下來的,否則的話,大概隻要一碗,他就得送醫院搶救了。
“是啊!”戰羯看了看周圍,將頭湊在姚若愚的耳邊,壓低聲音道:“中午的時候,酒一送過來,我們倆就開始喝了,不然的話,怎麼需要準備這麼長時間,還不是因為酒不夠的原因,嘿嘿!不過不怕,是大哥拉我去偷喝的,即使讓我父親知道了,他也沒辦法,哈哈!”
姚若愚已經開始在咬牙切齒了。
“二哥,你怎麼了?”聽到姚若愚磨牙的聲音,戰羯傻呼呼的問道,“身體不舒服嗎?”他的樣子還挺認真。
“不是,我牙疼。”姚若愚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扔下酒壇子鑽進了人群裏。如果這時候讓他看到神器的話,無論如何,他都決定了要暴扁這可惡的家夥一頓。
不過,也許神器已經猜到他心裏的想法,居然一直躲到筵席開始才晃晃悠悠、一步三搖的走了出來。
“哈哈,不好意思,來晚了,讓各位久等了,真是抱歉!”裝做沒有看到姚若愚那幾乎要噴出火焰來的眼光,神器向眾人打著哈哈。
“沒什麼,大哥來的正是時候,我們正要開始呢,快請坐!”戰鶻起身微笑著道。說起來也鬱悶,神器硬收戰羯做了小弟,他這當父親的應該高出一輩才對,可是無奈這神通廣大的恩人,極為玩世不恭,居然讓他這本來該當叔叔的人也稱呼他為大哥,還振振有詞的說這是什麼個交個的。但鬱悶歸鬱悶,修羅敬服強者的天性,再加上對方又有恩於自己的部落族人,所以戰鶻隻好把這份鬱悶窩在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