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龍又一次躺在了擔架之上。當他被擔架抬著從警察和醫生們之中經過的時候,心中不由得想起來:這些警察應該早就到了,但直到喪屍被青衣道士徹底消滅了才進來,真是讓人氣憤。不過楊丹龍又想:這或許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喪屍作亂誰也沒有碰到過。而且喪屍刀槍不入,警察進來也未必製得住,反而可能白白增加傷亡。
巧的是,這次楊丹龍又住進了上次那個深切治療部。當那位頭發花白的主任醫師進來的時候,楊丹龍尷尬地對著他笑了笑。
主任醫師也笑了笑說:“楊同學,這麼巧,咱們又見麵了。”
“是啊。”楊丹龍笑得更尷尬,兩個月不到就因傷進ICU兩次,說出來都叫人不好意思,而且這次還是以令人匪夷所思的原因進來的。
“醫生,請問雷老師和陸亭軒怎麼樣了?”楊丹龍首先還是考慮到了朋友的安危。
“我姓胡,你叫我胡主任就好了。”主任醫師說:“你的老師和同學都好,沒有生命危險,正在病床上靜養。”
“那他們有沒有用黑瓶子的藥膏塗敷傷口?”楊丹龍想到這一層,心不由得一緊,他生怕這裏的醫生排斥這種古老而玄妙的解毒方法。
“用了。那個陸亭軒一直強調要用朱砂糯米膏,我們也隻好尊重患者的意見。”胡主任上前一步,貼近楊丹龍麵前低聲說:“而且這次的事故實在太過詭異,常規的治療方案已經不大適用。我雖然是學西醫出身,但向來不排斥有效的民間醫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一直主張吸取民間科學中有益的精華,包括這個朱砂糯米膏。”
“那就好。”楊丹龍鬆了一口氣。
胡主任看他沒什麼事就出去了。不久之後,有護士拿著那瓶朱砂糯米膏來給楊丹龍上藥。之前楊丹龍已經被清洗過身體,塗上粘乎乎的朱砂糯米膏後又感到混身油膩膩起來,怪難受的,不過為圖個安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楊丹龍又在深切治療部裏老老實實呆了好幾天。可能是受了學校的囑托,這次醫院管得很嚴,不但沒有記者訪問,連同學們都不能前來探望,這把揚丹龍悶得夠嗆。
不過邵醫生作為校醫,還是來探望了。另外,學校後勤部的李主任,一個高高的中年男人,也來慰問了楊丹龍,並送上了封口費,足足有十萬元之多,老陸和雷韻彩也都有。條件是必須保守這次秘密,將這次喪屍事件說成是氧氣瓶爆炸事故,並且沒有人員傷亡,如果不按這套話來說則後果自負雲雲。
楊丹龍很不樂意幫他們說謊,但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他還是接受了這個條件,於是李主任給了他一張有十萬元存款的銀行卡。
楊丹龍和老陸出院後幾天,雷韻彩才康複出院。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複元了,重新紮起了馬尾辮,穿上了淡藍色的淑女裝,顯得亭亭玉立,更加秀麗迷人。
楊丹龍無意中發現,她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一樣了,多了一點淡淡的依戀。但楊丹龍沒有再細想下去,因為他的心中已有了梁月姍,再也裝不下別人了,就像一個杯子裏不能裝下兩杯水一樣。
梁月姍由於不能到醫院看望楊丹龍,好幾天茶飯不食,人都瘦了一圈。當她看到楊丹龍回來的時候,馬上撲到他的懷裏大哭了一場。惹得同學們紛紛對楊丹龍投來羨慕的眼光。
宿舍裏的死黨照例要楊丹龍和老陸請客,損友們又跑來借錢,讓兩人著實苦惱了一陣。
老陸看楊丹龍的眼神也有點異樣了:眼光中多了很多的崇拜。剛出院的時候,他甚至把楊丹龍看成了神仙,大張旗鼓地要拜楊丹龍為師學習法術。
楊丹龍苦笑著說:“老兄,我才學了幾招最基本的功夫,都還沒有出師,哪能收徒呢?”
老陸不依不饒地懇求道:“阿龍,你也知道你兄弟的身子骨有多贏弱了。為了我在武術協會中能抬起頭,你就教我幾招作強身健體之用吧,否則你兄弟我沒法在武術協會混下去了。”
在老陸鍥而不舍和死皮賴臉的懇求下,楊丹龍從《修仙雜事集》中挑了一些可以外傳的真氣修煉之法傳授過老陸。老陸雖然資質一般,但下了苦功拚命修煉,慢慢也有了成就。體質越來越好,出拳也有力了,在武術協會中漸漸有了地位。
老陸還是喜歡在雷韻彩麵前大獻殷勤,可惜沒有任何進展。老陸失望之餘,把精力投入到他那偉大的發明事業中去。在被擔架抬出之前,老陸把無敵甩棍和一枝木箭用厚厚的報紙密密實實地包好,掩蓋住屍臭,藏在背包裏帶了回來。
老陸和楊丹龍都覺得這枝木箭大有名堂,花了一段時間進行研究,終於有了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