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老的話剛說完,傅子雲便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謝瑩茹則是用手捂著嘴,滿臉繃得紅紅的,從那笑彎的眉眼,可以看出她此刻憋得有多麼的辛苦。四個孩子也是笑的,不為別的,隻為燕老那幽默的話語,和有些誇張的動作。

“燕老,您……”

不等謝海講話說完,燕老便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長大了,沒有小時候好玩了,我還是看看這些小家夥吧。”說完,人已經來到了傅澤亞的身前仔細的打量起來,“你就是子雲那個兒子吧,看這雙眼睛和茹兒的一樣,這鼻子,嘴可就像子雲了。”說著又看向了吳塵,吳憂和吳慮,“你們就是傲書和梅兒的孩子吧,都長這麼大了啊!聽傲書說你們都很懂事,乖巧,要是梅兒也瞧見的話,肯定會很高興的。”說著,用衣袖輕輕的擦了擦眼角。

“澤亞,傻愣著幹什麼呢!還不給燕老行禮。”傅子雲見燕老說道傷心的事,連忙喚自己的兒子給他行禮。

傅澤亞先是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傅子雲會喚他,然後便規規矩矩的對著燕老鞠躬,“燕爺爺好。”

“好,好!”燕老一改剛剛的悲傷模樣,開心的應道。

吳塵見傅澤亞向燕老問好,便對弟妹們使了個眼色,一起向燕老鞠躬,同聲喊道,“燕爺爺好。”

燕老見狀,更是高興了,連聲笑著稱好。

見孩子們都見過禮了,傅子雲問道,“燕老,傲書應該到了吧!”

燕老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到了,看我一高興的都忘了,讓你們進門了,來快進來吧,知道你們這兩天會到,我都讓人將房間收拾出來了。”一邊說著,老人家就將他們七人讓進了城府裏。

夕陽染紅了天際的晚霞,一絲絲的餘暉為大地渡上了一抹金黃,一排排大雁自南邊飛來,又到了萬物複蘇,生機盎然的春天。

春祥城城府門前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披覆著淒美而豔麗的落霞,靜靜的望著門前那條人數正在不斷減少的隊伍。一陣春風吹過,臉頰上的遮麵白紗被風輕輕吹起,露出了她那略帶傷愁清麗脫俗的容貌,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之貌,卻如一股清新自然的風般襲入人心,讓人覺得一陣的舒爽。

“大姐,慮兒已經診治最後一個病人了,看來今年的義診就要結束了。”一名十六七歲,長相俊朗的少年自義診的隊伍前走了過來,光潔白皙的臉龐上一雙與少女相同的清澈的黑白分明的雙眼中閃爍著喜悅。

“是啊!又是一年的開始了。”被打斷沉思的吳塵,小聲回應道。是的,今天是他們今年義診的最後一天了,回想起來,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之間,七年就匆匆的過去了,不得不讓人感歎歲月如梭啊!

想起,剛到春祥城時,為了維持一家人的生計,他們隻能重抄舊業,在春祥城裏頂下了一家酒樓。而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在儲藏室裏發現了一摞破舊的藥書,藥膳兩個字便蹦進了她的腦子裏,便開始帶著弟妹鑽研起來,沒想到這一學習就是四年,直到三年前他們才再次回到了春祥城,並開始了他們每年年初一次的義診。不過,付出總是有回報的,這四年的四處求教的時間中,他們幾乎走遍了萬春城的每個城市,了解了各地的風俗習慣,也見識了很多的奇人異事,並且在一些大的城市裏都留下了他們的產業……一家名叫楚仙閣的酒樓。隻是她再也沒有見過他,那個和她約定相伴一生的人!她偷回過京學府,可是那裏已經沒有了他挺立的身影,她去過那個曾載滿他們歡笑聲和甜蜜身影的竹林裏的湖邊,可是優雅中略帶憂傷的笛音已不複見,他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隻有時時的浮現在她的眼前的深深印刻在她心中的那雙略帶憂傷的雙眸和她胸前所佩戴的那塊名為‘鎖緣’的玉,才讓她感覺到他曾是真實存在的,而他和她的約定也不是一場美麗而虛幻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