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小鎮上照樣如此繁華,那是一處風沙之外的逍遙。大清晨,莫野就被一陣叫喊驚醒。
“爹!你快過來呀!”鍾玲站在馬棚前,一聲高喊。
鍾老板一聽到女兒的叫喊,嚇得從屋裏急忙跑了過來,“玲兒,你怎麼啦?”他一把扶住了鍾玲,上下觀察起來,“玲兒,你沒事吧?”
“爹,我沒事,但是老馬它,它……”玲兒指著馬棚裏麵倒在地上的老馬,哭著說。
“老馬怎麼啦?”鍾老板說著跑進馬棚裏去了,他用手搭在老馬的脖子上,發現它的身體都已經快要變得冰涼了。
“老馬,它已經死了!”鍾老板望著這匹陪了他好多年的老馬,不禁黯然神傷,他用手撫摸著老馬脖子上柔順的鬃毛。
“爹,你不能救救它嗎?它可能就是感染了風寒,我去拿藥。”說完,她就跑進了醫館。
莫野穿好了衣服從樓上走了下來,一掀簾子就看見鍾玲在藥櫥裏麵找藥,抓了一桌子的藥,他感到莫名其妙,問道,“你沒事吧?”
“我在抓藥別打擾我!”
莫野沒理會她,朝著屋外走去了,他看見了鍾老板站在馬棚裏,就過去打招呼。
“鍾叔早啊!剛剛發生了什麼?”
“唉,老馬昨晚今早走了,鍾玲一時受不了,有點太敏感了。”鍾老漢說著就從馬棚裏走了出來,“你昨晚睡得不錯吧。”
“還行,就是老鼠有點吵!”
“哈哈,挺好的。”鍾老漢把手背在後麵,然後走進了醫館。
莫野望著倒在馬棚裏的老馬感到很難受,他真的不知道這事為什麼會發生,昨晚上他還看見了它,還向這個老馬恩人行禮,可是此刻它就躺在馬棚裏一動不動了。
醫館裏麵,鍾玲在鍾老漢的懷裏哭了起來,散了一桌子的中藥材就像這個世事一樣,根本理不清個因果。
鍾老漢答應鍾玲,找個好地方把老馬埋了,還要給它立個牌子,於是,他們就去了鍾老漢老伴在的地方,在她的旁邊,把老馬給埋了。
莫野和大牛幫忙做這些事,鍾玲望著老馬又想起了自己的娘,一時間所有遺憾和愁苦都湧上了心頭,她偎在鍾老板的肩膀上,淚就這般止不住流了下來。
葬了老馬後,他們都回了醫館。大牛一回來就跑到對麵棺材鋪裏忙活了,莫野就呆在醫館裏麵。不一會,醫館裏來客人了,一個年輕女子進來了,她就問老板買管雞瘟的藥,據她所說,自己家的雞都在一夜間死了不少,老漢簡單地開了一些藥給她,叫她早晚熬藥,還囑咐她多燒點艾草,驅驅空氣中的毒素。
而鍾玲回來之後就沒精打采的,一個人呆在院子裏剪著草藥,莫野則坐在院子裏曬著草藥。鍾玲一不小心剪到了手,她疼得立即把手放進來嘴裏,莫野看不下去了,想過來勸勸她。
“鍾小姐,你還沒事吧!”
“哦?我沒事,就剪到手了。”鍾玲被莫野的話驚到。
“老馬離開了,我很傷心,我這條命是鍾叔和老馬從漠裏就出來的,他們兩個都是我的恩人,可是,誰也沒辦法改變死,我們這些還活的人就應該勇敢的活下去,不然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生命呢?”莫野說著心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