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山眼見佩君再次衝了過來,揚起戰刀向前全力劈刺,哪料這隻是佩君用來迷惑他的假動作。在戰刀揚起的那一刻,佩君順勢向後一仰,持步槍的右手朝前一百八十度的橫掃過去,在岩山的軍服上劃出一道血痕。
“八嘎!”岩山怒罵一聲,手持軍刀也向前橫掃過去,佩君躲閃不及,右腿也被劃出一道血痕。
眼見獵物受傷,岩山很是得意,軍刀再次揚起,帶著四溢的殺機以閃電般的速度落了下來,佩君閉上眼睛,雙手摸向腰間的手榴彈……
想象中刀刃穿透肉體的痛感並未出現,佩君睜開雙眼,看到的是政委玉瑤熟悉的臉龐以及……腹部那刺眼的傷口。
“玉瑤,你……怎麼……”佩君顫聲說道。
“隊長……突圍……帶……帶大家……大家活著出去”說罷,玉瑤倒在佩君的胸脯上,永遠的閉上了她的眼睛。這個年輕的女孩,就這樣,在這場殘酷而壯烈的衛國戰爭中,獻出了她年輕的生命。
“啊——”佩君翻身而出,撿起一旁的步槍就向岩山捅了過去,岩山一下躲閃不及,腹部一下被貫穿。佩君拔出還插在玉瑤身上的軍刀,背起玉瑤的遺體就向旁邊大喊:“撤,快撤!”
……
一棟被日軍重炮炮火蹂躪過的四層小樓內,聚集了女縱最後一百多的有生力量。四周的牆壁被炮彈炸開幾個大洞,冷風從破口處“呼呼”地湧進來,刮在戰士們的身上,也打在每個人的心裏。四周份響著重炮的轟鳴聲和炸彈的爆炸聲,但室內死一般的寂靜。佩君環顧四周,打量著還站在這裏的每一個戰士。連日的戰鬥,炮火硝煙熏黑了她們身上的軍服,也熏黑了她們年輕稚嫩的臉龐。這些年輕貌美的女孩,最小的不過十五歲,最大的也才二十三歲,在這個花樣的年華,她們本該穿著靚麗的學生裝在校園裏無憂無慮的讀書,然而國破家亡的沉重現實讓她們毅然投筆從戎,扛槍走上保家衛國的生死戰場,盡管每一個人都清楚自己的最終結局,但每個人都義無反顧的這樣做了,因為,她們是中國人!因為,腳下的,是有著五千年悠久曆史的中華大地!
仗打到這份上,突圍已經成了擺在眾人麵前唯一一條生路。突圍或許是九死一生,但是繼續死守在莊內,部隊遲早會被日軍一個不留的全部消滅。從衣袋內拿出作戰地圖,在地麵上攤開,“我計劃的突圍路線是這樣的,我們向北,從正麵撕開日軍的防線,接著轉道向西,往友軍方向靠攏,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
“沒有”盡管這條路線危機四伏,但在現在的情況下,這也是唯一一條生路了;而如果往日軍薄弱的地方鑽,誰知道這路上會不會有日軍的伏兵。
“沒有意見就散會,準備一下,我們馬上突圍!”
“政委玉瑤的遺體怎麼辦,帶上的話會嚴重影響部隊的行軍速度。”四支隊司令員白湘湘問道。
佩君沉默了一下,“在附近找個樹林子,埋了吧。
……
圓錐形的土堆矗立在空地上,土堆前插著幾根戰士們從附近的樹上折的樹枝。
“敬禮!”佩君用不大的聲音說道。
約莫十五秒後“禮畢!”接著佩君把步槍的槍口舉向空中,扣下扳機,槍聲突兀的響起來,回蕩在這片林中空地上。
“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