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縱營地,丁可臥室。
臥室內,丁可坐在床上,撫摸著一張照片,喃喃地說著:“爹、娘、妹妹,你們放心,等到了台兒莊,女兒一定多殺鬼子為你們報仇!”說著,淚水滾滾落下。照片上的所有人,都在戰爭中被小鬼子殺害了。父母在空襲中被日機的炸彈擊中身亡,妹妹被日本兵**致死。隻有小可自己幸免於難。
根據地新四軍第三師師部作戰室。
石師長看過電報後,一拍小佩的肩膀,說道:“去吧,等妳們回來,我去向軍長為妳們請功!”
“謝師長!”
“小慧,命令部隊立即集合。”小佩對隨身的警衛員吩咐道。
“是!”
操場上,政委玉瑤正在對部隊訓話,玉瑤全名莊玉瑤,是縱隊政委兼縱隊獨立團團長。小佩正欲上前時,通訊員小許匆匆來報:民兵總隊田隊長請求參加行動。小佩喃喃道:“小田。”隨即飛奔而去。
小田是佩君的生死之交。在根據地第二次反圍剿作戰中,女縱司令部遭到了一支裝備精良的日軍小分隊的突襲。情況萬分危急,佩君親率警衛連投入戰鬥。連續擊退日軍三次進攻後,警衛連的剩餘兵力已不足一個排。危急之際,小田率民兵總隊從側翼向日軍分隊發起進攻。突如其來的攻擊使偷襲的日軍小分隊一時間大亂陣腳。佩君趁機率警衛連發起全線反擊。腹背受敵的日軍小分隊在戰場上丟下幾十具屍體後狼狽而逃。從那以後,兩人便結下生死情誼。
在營地門外,小佩見到了等候多時的小田所部。小田頭戴軍帽,背挎步槍,軍容整肅。身上散發著一股與其年齡好不相符的殺氣。小佩幾步跨下台階:“小田,你怎麼來了?”
“佩君,聽說你們今天開拔前往台兒莊前線?”
“是。我們將進入台兒莊,與孫連仲將軍一起抗擊日寇。”
“我們也想一起。”
“這......”
佩君遲疑地看著民兵總隊裏一個個最小十二歲,最大才二十歲的少男少女猶豫不決。小佩很清楚,這一去,能活下來的人寥寥無幾。這些孩子,不應該死在戰場上。他們是祖國的未來,更是民族的未來。他們,應該有一個更好的明天。
似是看出了佩君的猶豫,小田再次開口:“他們都是自願來的,出發前已經跟自己的家人說了。”
聽了這句話,佩君終於是下了決心,於是開口道:“要退出的,現在就可以離開。這次的任務十分危險,我也不勉強你們。”
......沒有一個民兵走出隊伍,也沒有一個人說要退出。佩君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對侵略者、對無情戰爭的恐懼,看到的是,他們對保家衛國的堅定和對美好明天的憧憬。
“好!沒有人要走,又沒有人退出;那麼從現在開始,大家就是生死兄弟。”
“對了,小田突然說道,“你的青梅竹馬纏著跟我過來,攔都攔不住,你自己看看怎麼收拾吧。”
聞言,小佩臉色微變,一揮手,說道:“你們先去操場向政委報道吧。”
等民兵總隊走後,小佩臉色陰沉的盯著浩南道:“你來幹什麼?”
“聽說你們要去前線?”
“是又怎樣?”
“我想跟你一起去。”
“不怕死嗎?”
“怕,但我更怕失去你。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小佩的心裏咯噔一下,好一會兒,隨手指了一個女兵:“帶他去軍需處領取服裝和軍械,領完後來三支隊報道。”
三支隊是直屬隊,小佩親自領導。
小佩回到操場後,浩南也已入列,三師的石師長和師部人員也來到操場為她們送行,操場上,全縱隊1200名女兵加民兵總隊的250餘名男女民兵巍然列陣,氣勢如虹,殺機四溢。小佩環視全場後,來到隊伍最前端,手一揮,“出發!”
“向右——轉!跑步走!”夕陽下,“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四軍華北遊擊女縱”的軍旗迎風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