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聚攏一大批人才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以前趙引平凡,如今他不平凡,他已經是可以聚攏一大批人為之拚命的人了,至少他每次帶領的軍隊,都很齊心,戰鬥力在王朝屈指可數。
黃胤能夠將最大的信任按到他的頭上,絕非偶然,那是因為他不僅極為忠誠,也是極為細心。
黃胤第一次暗示他凡真的事情的時候,趙引其實心中就有底了,他明白光明王有不得已的苦衷,即便是想要對凡真留上一手,也很難親自執行,因為凡真的智慧,基本不在黃胤之下。
當段天下這個人偶然出現的時候,趙引心動了,而剛好就奇怪了,原本睿智而又英明的光明王,那一次卻並沒有表現出對人才的歡喜,反倒似乎有些鄙夷那些江湖上的所謂術士。
不過沒關係,隻要趙引定下來目標,他就會逐步地培養段天下,引導段天下。
功夫不負有心人,也或者本身二者就有緣,趙引和段天下二人,倒真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當趙引知道段天下本來是北方人,出生於舉城的時候,他就明白了段天下會投奔黃胤的原因。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年多過去了,趙引完全摸透了段天下的性子,那是個絕對忠心於光明王朝的人,光明王朝的疆域,本就是他的故鄉,於是他準備尋找機會,開始引導段天下了。
由始至終,趙引都不認為自己是在利用段天下,他認為自己是在為光明王朝培養一位將來舉足輕重的重臣,他不會去磨練段天下的性情,這些事情,會有許多人代替他完成。
初時,趙引尚且以為,他做這件事情,光明王是並不知情的,但若知道,肯定會理解和接納。
今天麵見光明王,雙方交談的一番話,讓他明白,其實他的做法,光明王是很欣賞的,也是樂意放手讓他去做的,並且絕對不會幹預,甚至於間接給了他承諾,將來會重用段天下。
“小趙啊,在想些什麼呢?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在我的印象中,很多的時候,你都是彬彬有禮的。我家楷真平生很少稱道外人,你可是其中之一了。”田大娘的聲音,溫和地響起來。
原本有風,微微地吹著,那燈光是搖曳不定的,可此時卻再無半點風,燈光隻剩朝上的火苗。
趙引清醒過來,下意識望了望,並沒有望到人,正有些茫然的時候,卻發現田大娘又正好坐在自己的視線之內的桌子左側,同時正是饒有意味地望著他,並不理會段天下。
“趙引見過大娘,大娘若是不出現,趙引可真就不知所措了。至於田城主的讚譽,趙引實在愧不敢當。王朝這些年來,增添了許多人才,其中不乏驚豔超群者。”趙引立即起身行禮。
段天下有些尷尬,他沒料到田大娘根本不買他的帳,他知道田大娘認得他,隻不願意理會他。
他可不敢擺架子,趕忙也起身行禮:“昔年瘋子肖環宇門下弟子段天下,見過田宗師。”
“搞這麼長的名頭,聽得怪別扭的,你師傅是我打殘的,後來鬱鬱而終,怎麼,難不成你找我要報仇?”田大娘並不想多扯,直接就將話頭挑明了,以她百餘年壽命,說話自然老道。
段天下有些吃癟,他本來準備了許多話頭的,此時卻是全部都用不上了,隻好無奈地道:“前輩,當年的事情,我師傅並不怪你,他隻是想要我找機會再度告訴你,他堅信自己的判斷,當年的那個黃前輩,未必身死,可能是受了重傷,藏匿起來了。而在我看來,那位黃前輩可能會等到將仇恨了解了,才會現身的。”
田大娘沉默了,同樣的一個消息,二十餘年前聽到的時候,她是完全不相信的,所以她當時很惱怒,認為肖瘋子騙了她,所以她打殘了肖瘋子;如今她再次聽到,她卻有些信了,這二十年之間的事情,總有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不說別的,光說黃胤會真極功這件事情,既然她和刁平能夠知道,其他幾位當年行凶的宗師,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既然知道,卻沒有出手,甚至基本不曾地找過黃胤的麻煩,那就已經顯示出來一點:黃野非但沒死,而且當初的傷勢,甚至於還有徹底恢複的可能。
這個世上,即便是鳳辛,都不能讓五大宗師不敢對黃胤這個真極功傳人妄動殺手,但黃野卻可以做到,所以他沒死,他一定沒死,他必然藏得極好,在等待著複仇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