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生,話雖這麼說,可這戰爭的事情,誰又能完全看透呢。一旦真個東北方向有了重要的任務,而我夫君又是最佳的人選的話,你叫我夫君如何去拒絕呢。你也知道,我夫君原本懷才不遇,三十出頭都還身無分文,一無所長,若非我王慧眼識英才,可能我夫君就要庸碌一生了。就說我吧,也是在王的援助下,才得以結識夫君,和夫君長相廝守。”
聽得這死中有生的推測,蕭嫣的臉色,略微好看了些,可這生的條件,似乎太難達成了。
她很清楚,既然趙引命中注定有生死之劫應在東北方向,那麼很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東北的戰場上,就會多出趙引的身影來,而若趙引不拒絕去東北戰場的話,她是絕不會反對的。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有些無奈於命運的捉弄了,有的時候,恩情這兩個字,壓得人難以喘氣。
“不錯,夫人所言,正是這個道理。王對我們夫婦,恩重如山,即便他讓我們夫婦自殺,我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又怎麼會拒絕為王征戰呢。你且說說,若是我不得不去東北戰場的話,可有什麼方法,能夠讓我化險為夷,或者說是免於一死的?”趙引倒是不曾過多地想法。
他的心中,除了愛護自己的妻子和未來的孩子,就隻剩下忠心於王朝,替光明王廝殺一生了。
哎…侯爺是個性情中人,待我恩重如山,又同樣知恩圖報,可惜王哪裏知道侯爺命懸一線,罷了,我便替侯爺找一條出路吧,隻希望那一條路,能夠成功,但是…唉…難啊…
段天下喝了一杯酒,輕輕放下酒杯:“侯爺,夫人,如果侯爺你不得不去東北戰場,那麼夫人一定不可以同去,否則侯爺就真的無法活命,乃是必死之局,而夫人對侯爺也是至死不渝,必將不能獨生。唯一能挽救侯爺氣數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王朝的第一武者田大娘。我雖不能完全斷定侯爺會遭遇何種會殘酷到死亡的事物,但我能斷定,田大娘一定可以救侯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必擔心了。田大娘與我王關係匪淺,田城主與我交情也還可以,我與田大娘也曾有書麵之緣,還算談得來。若我出事,王必然會請她救我,相信她不會束手旁觀。”
趙引分析的不錯,他也相信這一切都會是事實,可他不知黃胤與田大娘之間,已有罅隙。
“不,我的意思是,田大娘必須同去東北戰場,我能斷定,你所遭遇的情況,惡劣之極,決不能拖延到一個時辰之外的時間。盡管我不清楚你會遭遇什麼,也不知道宗師的實力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一種程度,可我能夠肯定,就算宗師的神通再怎麼逆天,想要在一個時辰之內,行近萬裏的路程,從封城趕赴遙遠的東北,恐怕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回,段天下的話,終於有些嚴重了,他的話,讓趙引夫婦都皺起了眉頭,愁眉苦臉。
田大娘是什麼身份?那是宗師,那是超越了凡人的存在,那是可以活數百年的老怪物,沒有人能夠左右她的想法,除非她自己意願,而趙引沒有那個把握,能夠請得動田大娘相隨。
“額…這個,段先生,就真的再沒有別的方法了嗎?田大娘乃是高人,未必會相信先生之言語,你也曾經曆過,我王便是相信人定勝天的那一類人,是以並不相信命理之事,可先生之本領,的確讓我們夫婦心服口服。再說了,田大娘身份超然,也未必肯幫助我夫君的。”
心中的憂愁,已經到了極點,若非有段天下在場,此刻的蕭嫣,可能已經在趙引懷裏哭泣了。
“這樣吧,真有王的指令到達的話,屬下願陪同侯爺一起去一趟王都,屬下曾聽家師說過,早些年,他和一位號稱武林第一人的宗師黃野有些交情。據說那位宗師並不被多少人知曉,不過卻和田大娘,以及雍國宗師鳳辛前輩這兩人的交情極為深厚。或許有了這層關係,田大娘會同意同去東北也不一定。不過,這也隻是我的奢望,卻不能完全當作希望了。”
“天下,我冒昧地問你一句,你的師傅,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連宗師級別的人物,都能有交情?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好開口的話,你可以不用說的。”趙引終於有些好奇了,其實很早的時候,他就想問這個問題,隻是一直不好開口,此時是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段天下似乎有些猶豫,他的臉上,青筋都抽起來了,仿佛這其中,有著莫大的冤屈或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