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對的力量麵前,費笑言隻能照辦了,待得他將孩子交給了柴瑞之後,那股壓力就消失了。
十三號,天降大雪,刑場裏麵卻沒有觀望的人,因為費笑言不允許,那裏唯一的觀眾,或許就是我這個同樣的受害人了:我一直被罵著,被家族的人罵著,被黃家的人罵著。
陳氏家族與黃氏家族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陳氏家族的人,在罵我的同時,不少人還在求饒,希望行刑官柴瑞可以網開一麵;可黃氏一族的人,盡管在罵我,卻多半並不怕死。
陳氏家族的滅亡,史書上沒有記載,那是費笑言的命令,所以之後這麼些年,已經無人知曉。
黃氏一族的滅亡,史書上倒是有記載,不過卻是負麵的,但因為影響太大,民間的傳言,還是不計其數,其中不乏有人知道當年的內幕,隻是真正敢說出來的人,就基本沒多少了。
我所沒有料到的是,費笑言並沒有死心,他對我的那個兒子,竟然依然是虎視眈眈。
可能是他認為那個神秘人不會再出現了,就在處斬的那一天,他居然派出了數人潛入城主府。
我並沒有料到,柴瑞居然對我的兒子極好,也正如他所說,他將我的兒子藏的很是嚴實。
可惜,那潛入城主府的幾個人,無一不是先天高手,其中之一,便是去年作亂的拓跋無傷。
以他們強橫的實力,最終找到了我的兒子,我本以為我的兒子那一次再無幸免了,可是柴瑞卻告訴我,他忽然聽到了那個神秘人的傳音,說是他要將孩子帶走,免得日後還會禍患無窮。
柴瑞並沒有等到處斬結束,就和我先一步往城主府趕了,而就在我離開的時候,我聽到黃展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若能找到我們的兒子,那麼他的名字,就叫胤。’
早在去年,我聽說有個突然崛起的光明王,名為黃胤的時候,就懷疑他是我的兒子。
可惜了,就在這城主府,你卻否認了,你的身上,沒有那獨特的標記,也確實不會是那孩子。”
“我的確不是那個孩子,可我偏偏也叫黃胤,這世上並非沒有巧合,不過這樣的巧合,確實不多。夫人會將當年的悲傷往事,這般清楚地講給我聽,應該就是基於我的名姓吧?”黃胤終於明白了,他這時雖依舊同情陳氏,心裏卻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居然和別人重名了。
陳氏點頭,或許是她的心緒已經平靜,這時她說話,已經變得溫和了:“嫁給柴瑞以後,我懇求他幫我找回我的兒女,他答應了我,也一直都有派人出去打探。約莫一年的光景過去了,依舊是一無所獲,那些派出去的人,也紛紛返回了。當最後一個人返回,回報的消息,依然是讓人失望的時候,我終於崩潰了,我當時很想喝酒,我曾聽黃展說過,如果一個人很痛苦,喝下烈酒,那痛苦便會減弱了。我叫來了柴瑞,要他陪我喝酒,那時我的武功還在,可我卻並沒有運用我的功力,所以那一次,我喝的酩町大醉。與我結婚許久,柴瑞從來不侵犯我,可就在那天晚上,因為我大醉了,他占有了我的身子。當然,我是迷迷糊糊的,並不知道是不是他,不過在當時的柴府,敢動我的人,也就隻有他了。而我更沒有想到的時候,那唯一的一次,我居然就又懷上了他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芯兒。”
難怪先前見得柴瑞夫妻並不完全和睦,似乎總有一些隔閡存在,而陳氏更是寧願與柴芯說話。
黃胤有些明白了,他沒想到柴瑞居然會是那麼有個性的人,不過隻要是個男人,養著老婆,而且漂亮無比,驚豔當世,那麼若是不能占有的話,恐怕任誰都會無比的痛苦。
“因為柴瑞對我那麼做,我當時雖有先天的武藝,卻不可能逃出柴府,逃出費笑言的視野。所以我隻做了一件事情,就是當著柴瑞的麵,將自己的武功徹底地廢除了。我是要告訴他,若他再對我那般,我會一死了之。後來,他果然再沒有對我不軌了,凡事也都順著我的心意。如此這般,十多年就過來了。去年費笑言封城戰敗,失蹤無跡,我就明白,當年的那些事情,是到了可以讓人知道的時候了。而無論你是不是我的兒子,以目前的情況看,我都會選擇將事情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