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胤和他隔得最近,又是麵對著聽他說話,那四濺而飛的唾沫星子,簡直讓黃胤心中作嘔。
這個柴瑞,當城主這麼多年,如今更是足以稱王了,怎麼像個小孩子,一點不注意形象。
心中想著,黃胤不經意間就把步子邁得大了些,他本來就比柴瑞要高,腿也長了許多,這下子,很快就和柴瑞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柴瑞沒意識過來,隻是覺著奇怪,也加快了速度。
好在這時他說話不那麼激動了,黃胤也就舒坦了許多,耐著性子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城主府的規模,的確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了許多倍,若是以前,黃胤繞上一整圈,步行的話,也不會超過十分鍾,可如今就是從大門口走到議事的客廳,都需要近二十分鍾的時間。
“胤哥,我在想啊,柴瑞手底下的那些文武官員,可能都很痛苦吧,這柴府實在太大了,比有些國家的王宮還大,每逢議事,他們的腿,都得走到酸痛為止呢。”抽得空閑,秦瑤小聲和黃胤說著,一臉的笑意,顯然對柴瑞做這種奢華之舉有些不讚同,隻是覺著好笑。
“從這事可以看出,柴瑞不是個能夠長久之人。你看柴芯雖然盡心盡力地為他出謀劃策,可一回到家裏,首先關心的,卻是她的母親。”反正還有一段距離,黃胤便揮手向柴瑞打了個招呼,示意自己和妻子說說話,跟在他們後麵就成,柴瑞一愣,繼而點頭表示理解。
“胤哥,你是說,柴姑娘其實不喜歡柴瑞的一些做法,隻是柴瑞又太過武斷,一旦決定要做什麼事情,即便是她也阻止不了。”秦瑤的聲音,大了些許,此時與柴瑞等人有十餘步距離。
點了點頭,黃胤有些意味深長地道:“或許,柴芯和柴瑞之間,已經有了許多的矛盾了。這一點,我可得好好地利用著,將來某一天,這反複無常的柴瑞說不準就和我鬧掰了,到時候,柴芯可能能幫助我一些事情。”
“嗯,這點應該是事實,我雖處於深宮之中,一直照顧著兩個孩子,可對於外邊的事情,多少還是有所了解的。據我所知,自從領兵離開黃城,鎮守句城以來,這長久的時間裏頭,柴芯基本很少回到黃城。可能黃城大肆修整的事情,和後來周密布置防禦工事的事情,都是她在那邊策劃,派人回來完成的。”說著說著,秦瑤一抬頭,忽然就發現已經到了目的地。
“唔,到了,走吧,希望這一次,我能知道身世。”黃胤淡淡開口,望著那大門,他忽然略微有些緊張,拉著秦瑤的手的手,不由得略微用了些力量,像是要緊緊地攢住。
胤哥的心中,在乎我,終究勝過了許多人和事,我該滿足了。
盡管黃胤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可這個動作,並不是他有心而為,那是下意識的動作,是他在對一件事情沒有十足把握時候才會生出一種依賴感,盡管那種感覺很是不明顯。
秦瑤能體會到黃胤的內心,所以她覺得幸福而又滿足,即便前麵有萬險千難,隻要黃胤在前進,她就會毫無怨念地跟隨,即便是死亡,她也毫無畏懼。
當然,前麵洞開的大門裏麵,隻是一間比之其他地方要開闊許多,範圍之大,不下於光明王朝的朝會大殿的議事大廳,兩側的玉柱上,雕刻著許多栩栩如生的動物圖騰圖案,兩邊的位置,整齊地擺放著十餘套桌椅,明顯就是柴瑞平日召集手下議事的地方。
“光明王,請上座,你是一國之主,我不過是個遊散的私人勢力,不能相提並論。”
柴瑞似乎很有自知之明,將平日屬於自己的位置,主動就讓了出來,拉著自己的妻子陳氏,到了旁邊的一處位置坐下來,展飛也坐在了他的一側,柴芯則坐在了對麵的位置。
“唔,恭敬不如從命。”拉著秦瑤坐下,黃胤顯得很是自然。
柴芯都在大肆修整城主府了,其野心已是昭然若揭,黃胤此時卻之不恭,其實是在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