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看,田楷真的想法,似乎是一個很不錯的想法,能夠讓王朝在這一事件之中沒有損失。
詹園意動了,他當然樂意看到更加完善的方法,鄭山河則是有些緊張了,他的眼神顯示出他對這個建議獲得通過的期望,可心裏卻又上下地忐忑著,他完全猜不出黃胤的心思。
偷偷地,鄭山河望了一眼秦瑤,他想要看出點什麼,卻發現秦瑤的臉色,似乎並不那麼好看。
“不必多說,吾意已決。既然山河願意承擔此事,即日起,他便兼任大財令一職,詹園做他的副手,已經在施行的王朝銀券製度交由他負責。當然,若真到了那一步,山河離開本王之後,山河的妻子和兒女,本王一定會照顧好的。”黃胤的態度很堅決,他的臉色也很平常。
說完這話,黃胤起身,也不招呼秦瑤,自顧自地就離開了,這樣的情形,是二人結婚以來的第一次,而且在離開的時候,他的腳步,不曾有片刻的停留,很是決絕。
別人沒覺著有什麼異常,詹園卻有些覺得不對勁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光明王夫婦很恩愛。
莫非,十三和王後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看樣子又好像不太像啊?
詹園想不明白,他倒不在意自己被降了官職,他甚至沒有聽到鄭山河受命,隻是在想象著。
當然,秦瑤很清楚,黃胤選擇離開,倒不是不愛自己,不注意時時對自己好,他是不好向田楷真解釋,想讓自己出麵解釋,這樣更能顯示出他對此事的無奈和對鄭山河的不舍。
“哎…”她故意作出無奈的模樣,以獨臂支起了下巴,皺起了眉頭,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田楷真不笨,從這一聲歎息之中,他讀出了一些味道:“王後歎息,莫非是因為我剛剛的話?”
點了點頭,秦瑤說:“一方麵是因為你的話,另一方麵是對王朝目前所麵臨的形勢。你們也知道,王朝現在是內憂外患,隻有君臣一心,方能度過難關。你的想法,王不是不接受,而是不能接受。你們想想看,若真讓田城主來做這件事情的話,將來出爾反爾,王朝蒙羞,王又殺不了你,隻要給那些人一點反應的時間,以王和你及你娘的關係,他們自然不難推斷出,王一開始就準備出爾反爾了。真到了那個時候,王朝的普通老百姓還是會接受王,愛戴王,可有錢人就會想方設法地拆台,加之其他勢力都是虎視眈眈,恐怕王朝就真的萬分危急了。”
“應該沒有那麼嚴重吧,不過是一些有錢人罷了,隻要王願意,隨便派出一支明衛隊,就可以徹底掃除了。”田楷真還是有些不肯相信,他是個武人,更傾向於暴力解決一切。
秦瑤笑了,笑得很是好看,卻又帶著掩飾不住的憂愁:“田城主,你的武功,的確很高強,可武力並不能解決一切。你可以殺一個人,殺一千人,可你總不能殺盡所有不如你意的人吧?所以說,王並不害怕那些有錢人在收稅之後作亂,王所擔心的,是他們聯合起來,隱忍一年的時間。到了明年的這個時候,兌現銀券的時候,他們如果全部全額兌換,而且分成批次來的話,那才將會是對王朝最大的打擊,很可能就讓王朝的銀券變得不值錢,經濟出現崩局。”
“看來,我還真是不能做這件事。”田楷真終於明白過來,也就不再爭什麼了。
而秦瑤則繼續說話了:“不止這些,真正讓王擔心的,是那些有錢人基於對王出爾反爾的報複,暗中招兵買馬。將來如果有外敵的話,他們會在內部起事,到那時戰局就很難掌控了。”
“王後,這一點不太可能吧,自從明寮成立以來,整個王朝,基本上都在監控之下,那些有錢人,更是其中的重點,如果他們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會是第一個知道的。”
對於田楷真這話,秦瑤反駁道:“那些人,不乏有聰明才智,如同打仗一樣,你有你的計策,我就有我的對策。所以其實不論王朝出什麼樣的措施,王朝的子民總會有應對的方法。”
“王後,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鄭山河沉默了許久,在想些事情,此時有了主意。
“你有事情,為何不直接與王說呢,你執行這麼艱巨的任務,王在心裏是很感激的,你有什麼要求的話,隻要是合理的,本後料想王都會答應的。”秦瑤有些疑惑,注視著鄭山河。
鄭山河苦笑,或許是知道自己活不長久了,他比之以往要聰明了許多,看出了一些事情,也更加地了解了自己一直追隨的光明王,他已經清楚,現在的王,基本上已經不再感情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