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一九年七月二十日,大陸局勢驟變,在這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天裏,明王宣布獨立了。
無巧不成書,也是在這一天,海城的樸貞公開出麵了,他宣布海城脫離費笑言,選擇了獨立。
非常時期,非常人,非常手段。
為了減少財力的消耗,黃胤並未建築高台,甚至都不曾舉行必要的祭祀活動,他隻是召集了自己麾下的一眾文武屬下,將他們聚集到了原本封城廣闊的軍營。
與之相反,海城的樸貞則顯得很是高調,他建築了近兩百米的高台,高台之上,更是雕刻了數目眾多的,栩栩如生的人物雕像,各個都是曾經在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
他舉行了極為隆重的祭祀典禮,敬恭了大量的物事,請來了海城所有的達官貴人,社會名流。
早上,太陽剛剛從雲層裏麵躥出來的時候,黃胤麾下的將士都已經全部到達了軍營聚集。
前所未有的,除去四大城池要塞留下了部分將士駐守之外,這一天裏,就在這一段時間,封城的軍營裏,黃胤麾下的大軍,多達三十七萬,可謂是近乎集結了黃胤全部的兵馬。
黃胤現身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他是帶著秦瑤一起來的,因為秦瑤是他唯一的王後。
秦瑤雖然來了,卻是坐著顯王者威儀的轎子的,她孕期已久,畢竟不能隨意出現在世人眼前。
安排好了秦瑤,使其在了軍營威武的高台一側,黃胤才隻身一人到了高台的中央位置。
說是高台,其實是有些太過了,因為這軍營裏麵的高台,其實也就一米多高,可俯視眾將士。
高台之下,最靠前的位置,站立著諸位上將,後麵則是諸多的其他將領,再後麵則是軍士。
三十七萬的軍士,列成了氣勢恢宏的戰陣,雖然沒有作戰,但那衝天的戰意,卻沒有半分的作假,足以驚天動地,即便是習慣了這一切的黃胤,也生出了衝天的豪氣。
“明王…明王…”巨聲的叫喊,在天地之間響起來,軍士們盡皆放聲高喊,如迎接他們的神。
去年此時跡市井,今年今日王者身,征戰不休蕩心魂,天高地闊我為尊。
恍如做了一場夢,好像突然間醒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本就沒有半絲的虛幻。
黃胤的整顆心,在這聲音中激烈地跳動著,他的目光,莫名地變得神采無限,仿佛洞穿一切。
或許,大哥稱王的那一刻,也如我現在這般矛盾的吧:似乎一切理所當然,似乎又不可思議。
嗬,或許是我想得太多了,這個世界,本來應該很簡單的,隻有簡單,才會生就光明。
光明…是呢,我是明王,是可以創造,可以帶來光明的王,是可以橫掃天下,縱橫無敵的王。
很快,黃胤恢複了正常,他終於將目光移動,到了台下諸多的將士身上,迅速地遊移著。
這一張張的臉孔,有熟悉的,無比熟悉,有陌生的,第一次見到,卻都是那般的堅毅。
唯有堅強的軍士,才是無敵的軍士;唯有堅強的軍隊,才是無敵的軍隊。
手,終於揚了起來,終於動了起來,黃胤的臉上,罕見地帶上了笑容,那笑容,一如高空中閃著耀眼光輝的太陽。
靜,很靜,將士們都明白那手勢的意思,那是要他們靜下來,那是因為他們的王,他們唯一的神,要向他們說話,要告訴他們一些重大的事情,這事情,或許是驚天動地。
總有一個人,可以頂天立地;總有一個聲音,可以震天動地;總有一種精神,可以天地難敵。
一直以來,我向往這樣一個人,他可以橫掃天下,他可以成為我一生的信仰,作我永恒的主子,隻要有他存在,一切都會成為現實,所有的地方,都會有我的足跡,有道的足跡。
如果說在黃胤的麾下,有誰最為在乎黃胤的,那就絕對是凡真,因為他也是一個極度執著的人,一心追逐自己的夢想,而這樣的夢想,許多年都是泡影,他一直期待著那樣的一個王者,能夠帶給他光明,如今終於遇到了,且願意運用他的智慧,他當然是無比的在意和忠誠。
三十七萬人,龐大的隊伍,衝天的氣勢之中,就有那樣一個人,與凡真有著同樣的難得的默契,在他心潮澎湃的時候,很是及時地注視著他,那目光,就像是一盞不會熄滅的明燈。
黃胤注意了凡真,他其實是看不透凡真的,所以他的目光,隻是在那個時刻作了短暫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