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帝下達這條命令,或許有著震懾天下人的心思,但更多的,卻是想要引出最後的那個宗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大帝曆來習慣於將敵人趕盡殺絕,當時氣盛,必然體現的更為明顯。”柴芯微微哼了一聲,有些不恥於費笑言的行徑,她不喜歡殘暴不仁的人。
“還是我的寶貝女兒聰明。”柴瑞誇讚了一句,繼續講述:“是啊,當年大帝奪位,不服者眾多,黃展是其中兵鋒最盛的一路,其本人也是善戰的將領,又與諸多城主簽訂了盟約,林暖琿便是其中之一。”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柴芯忽然插了一句,她熟知那一段曆史,自然就能猜出些事實來。
“當年那一係列的戰役,必然是費笑言分兵迎戰黃展,自己親自圍困林暖琿的輝城,從而迷惑了世人,逼得黃展拚命攻破了阻礙自己的軍隊,前來營救林暖琿,卻正好中了費笑言的計,被他前後兩路大軍夾擊,一舉殲滅了,甚至於黃城大軍的主將,也都各個被擒或是被殺了。”
“你猜的正是當時的具體情況,正是那一戰,大帝得以鞏固了政權,擒住了敵軍守將黃展。”
“爹,女兒還是有些不明白,黃野雖然是一代宗師,或許已經超脫世俗了,但黃家是他的根本,他沒理由不現身阻攔的啊,以他天下無敵的武功,際無涯根本就沒辦法的。”柴芯有些疑惑,眉頭微微皺起來,默默地思索著。
不待柴瑞給她解惑,她忽然全部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當年的一係列戰役,並沒有被記錄成為曆史,可費國這樣,不代表其他國家也是如此,事實偏偏就是整個天下人都被忽悠了,根本就不太明白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隻有林暖琿的那一戰,被完整地傳了下來。關於黃展的那一戰,根本就是版本眾多,沒人能夠分得清,時間久了,人們幹脆不注意了。
這就說明,當時黃野出現了,他也出手了。可他的對手,並不僅僅隻是際無涯一人,應該還有著其他幾個帝國的宗師及阪國的刁平。所以他敗了,敗得很慘很徹底,近乎於死亡,瞞過了其他三大帝國的宗師和刁平。至於為什麼際無涯知道他沒死,女兒就猜不出來了。而他會遭到數名宗師的圍攻,多半是因為他手中還有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足以誘惑其他宗師。”
柴瑞有些激動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聰明,可能夠分析出這麼多,簡直就已經超乎想象了。
“寶貝兒,情況就是這樣,你都已經知道了,餘下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大帝不曾告訴我。當然,當初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之後,大帝見了我一麵,要我去對黃家的人行刑,同時卻又告訴了我,說是黃野沒死,隻是在極度重傷的情況下逃走了。”
“城主,大帝這麼說,你就信了麽?”在黃城,展飛的地位極高,遠遠超過了當初追隨費笑言,是以這些日子以來,他非但適應了下來,更是完全鐵了心,準備幹一番大事。
柴瑞嘿嘿一笑,恢複了貫有的鎮定:“大帝的話,多有恐嚇的意味,我本來是不相信的,可這些年來,有那麼一件事,卻是讓我肯定了大帝的話,是以我一直戰戰兢兢地駐守著黃城。”
“應該是有關於宗師際無涯的吧?”柴芯若有所思,淡淡地詢問了一句。
柴瑞點了點頭,道:“跟隨大帝的那些年裏,我算是他的左膀了,時常都能有機會和他一起去拜見帝國的宗師際無涯。那個時候,我很清楚際無涯的一個習慣,就是每月總有十天的時間,他會去各地遊曆,這個習慣,他一直保持了很多年。而自從那一年之後,他就再沒有遊曆過了,除了特殊的原因,幾乎全部的時間,他都呆在了帝都。這個世上,隻有一個黃野,才會讓大帝和際無涯都擔憂,所以大帝不敢讓際無涯離開自己的國都,那裏有他太多親人。一個體會過絕望的人,往往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出來的,黃野正好就是這樣的一個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