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愧是第一,因為連宗師都對他給出了極高的評價,宗師之下,沒人能輕易擋下他的刀,就算是黃胤等人,若是沒有全力防禦的情況下,多半也會被他一刀刺中而受傷。
他就在街道上行走著,人潮湧動,毫不起眼,而他也不知道接應他的人在哪,又會是誰?
沒有人知道,他有著比狗還要靈敏的鼻子,他其實已經嗅到了一絲氣息,那是熟悉的氣息。
原來跟蹤我的人是田楷真,他判斷出來了,盡管沒能力查探了,但他卻知道田楷真的位置。
他不曾回頭,隻是前進,他知道這時候需要耐心,不止是他,田楷真及將要接應他的人,都需要耐心,而且是極好的耐心,隻有耐心最好的人,才能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左冷顫不知道,從他出王府的那一刻開始,魅影就已經在跟隨著他了,本來是想要遠離了王府再和他相見的,可卻很快就發現了田楷真,魅影不敢隨意就去見左冷顫,隻好一昧地兜圈。
魅影是個聰明人,一般最頂尖的殺手或者刺客,往往都很聰明,為了接應左冷顫,她一直都沒有出現,她寧願一直跟下去,直到田楷真無奈地離開,她相信自己會有這樣的耐心。
魅影和左冷顫的想法是對的,田楷真並不是個耐心好到極致的人,跟了四個時辰,還是一無所獲的情況下,他終於自以為是地想要用點計策來引出對方接頭的人。
田楷真不是黃胤,連趙引都不如,所以他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來,若是夜飛也是先天高手的話,黃胤絕對不會派他出來跟,因為黃胤其實也擔心著,擔心他會失去耐心,會以為對方其實並沒有接頭的人,偏偏事實正如黃胤所預料的一樣發展,田楷真並沒有創造出奇跡來。
他沒有跟了,他暫時停住了,他想要等待片刻,等對方接頭的人出來,他更傾向於對方其實沒有所謂的接頭人,他其實有些佩服左冷顫這個天下第一殺手,他其實不想跟蹤這個人。
他沒有想到,他隻是一短暫時間的停留,卻失去了所有的機會,徹底失去了自己的跟蹤目標。
他意外了,他不願相信,他努力地尋找,找了很久,足足有一個時辰,一無所獲之下,他隻好返回了,他難以想象,竟然有人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他跟蹤的人輕易就帶走了。
這個世上,輕功高明的人,不在少數,各方大帝麾下的上將之中,多有輕功極高的先天高手,這些人之中的任何一個出手,都可以在那一個刹那之間,在那略微有些遙遠的距離下,輕易就帶走已經形同一個死人的左冷顫,而田楷真隻是太過自信了,自信得到了目中無人的程度。
這樣的情況,並沒有超出黃胤的預料,他沒有責備田楷真,盡管從這點點滴滴,他根本就分析不出接頭人的身份。他其實也明白,不論他派誰出去,可能結果都是一樣的。
魅影出現的時候,是無聲無息,無影無蹤的,簡直就是一股空氣忽然流過去一般,無跡可尋。
“左冷顫,跟我走。”說話的時候,她的身形就顯現出來了,她的手中,多出了一枚令牌,那是東方豪的象征,她相信左冷顫絕對是認得的。
左冷顫當然認識這道令牌,他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繼而朝這個陌生的女子望了望。
原來那個神秘的女刺客也是大帝的人,難怪大帝會讓我來行刺呢,卻是算準了明王不會殺我,也算準了這個女刺客可以輕易地借機救走我。
左冷顫暗暗尋思著,他同時也在思索著另外一個問題:既然大帝什麼都算到了,那他會否算到我會失敗呢?又會否算到失敗後的我,隻會一心尋死呢?
左冷顫不知道答案,他隻是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在移動,飛快的移動,那如潮水一般擁擠的人群,仿佛自動讓開了一般,這讓他大為意外,第一次見到有人會有這麼高明的輕功。
嗬,既然已經完成了最後的一件事,那麼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去了。
他忽然下定了決心,他運轉了體內僅剩下的不多的剛剛恢複過來的功力,他想要自斷經脈,他想要了結了自己。
他是個高傲的人,他不允許自己失敗,他不喜歡給自己的失敗找理由,他寧願用死亡來明了自己的誌向。
這個世上,總有著那麼一種人,他們隻會前進,不會後退,他們隻要成功:不成功,便成仁。